2007年10月9日 星期二

乙一這位作家

[隨讀] 乙一這位作家──原文收在原本udn網路城邦


2007/10/09 15:21:22 瀏覽551|回應0|推薦11


同事育欣推薦了我看一本小說,是一個早慧的日本推理作家寫的,作家名字叫做乙一,本名安達寬高,今年才將近三十歲,已經出了相當多著作了。筆名「乙一」是根據他使用的工程用計算機名字「Z-1」,很有趣吧,完全就是念理工科系的所謂宅男。

貌似白皙版劉畊宏的育欣說(形容詞只是錦上添花一下,不要找我要真相),乙一是他很喜歡的作家,而且是一個從小被霸凌長大的標準御宅族,造成了乙一的作品風格奇特。

他的短篇小說寫的很好,風格很多元,我現在正在看的書是他的作品「平面犬」,他的一本書當中就有很多個不同風貌的短作品集。目前剛看完石眼與小初兩篇。

我看維基上說,『作品風格可分為以殘酷而凄慘為基調的「黑乙一」,及悲痛而纖細為基調的「白乙一」,其對角色的細膩刻劃、奇幻驚聳的情節、需要思考的推理部份、意想不到的結局等,使讀者有耳目一新的感受。』

難得工作也能偷閒看小說。

《平面犬》

[書記] 《平面犬》──原文收在原本udn網路城邦


2007/10/09 15:21:22 瀏覽551|回應0|推薦11

跨越界線的相互依存』,這是我在讀完日本作家乙一《平面犬》這本書後,非常認同的一個跋頭,像早慧作家一雙特殊文風的眼睛。

〈石眼〉、〈小初〉、〈BLUE〉、〈平面犬〉四篇短篇小說,初步揭露了一個看似驚悚的溫柔療癒,我閱讀後,很像洗了場土耳其浴:先推進烤箱烤個十分鐘左右,讓自己受到背脊發涼式的出出汗,劇情匪夷所思的恐慌和不適,使得讀者毛細孔張開,人反而更加能夠裝納貼近人類原初感情的溫柔。

這 種溫柔,就是跨越界線的相互依存。乙一這傢伙特有一種架構在凡人與奇幻靈界之間的空間感,他的靈界並不是鬼,而是『幻覺』,起初駭人的幻覺,隨著故事的推 展,(讀者接著進澡堂),乙一波出來的水,撲面而來,不再是起頭那冰人凍冽的發抖,而像在清澈的微溫泉上打水漂,微溫下深不見底的一泓,下潛入人類特有而 珍貴的陌生的體驗──這些幻覺們,有人類特殊的「溫情」,讀者所有因為驚恐而聳起肩膀、武裝自己的矜持,剎那間都化為微刺心痛的愉悅享受。

這 本書的跋,寫到「乙一經常寫讓人心痛的小說」,又說,雖然有著程度上的不同──如針刺般的抽痛,或者如鐵鎚敲擊般的劇痛,乙一的故事情節,確實能夠使讀者 在注視書中角色之餘,隨著情節起伏為他們感到哀傷。寫跋的寵物先生歸納,除了他筆下的角色在社會上都很孤獨、故事大部分具有悲劇性、角色的心理描寫非常細 膩之外,這種導致讀者洗完澡之後低迴不已的心理狀態,還有一些『心痛』的元素,主角不是與世間連結度低、就是被社會所排斥、包上了一層薄薄的肉膜,呈現一 種孤立、低調、不受關注和熱情的被拒與抗拒,這種主角替自己與其他所有外物之間築起高牆,一條區分自我與他人的界線。

乙一卻創造出各種橫跨在人與非人界線之間的『幻覺』,意圖讓幻覺成為「那種角色」。那種,嘗試著跨越主角設定界線的角色。這些角色讓孤立的彼此間,產生了微妙的互動,其中一方,透過界線察覺彼此的存在,試圖戳破界線,去除對方的框架和鴻溝。

寵物先生說的很好。

當身處於幻想與現實的兩方相接觸時,一開始必定會產生訝異與衝突,對方的存在對於自己那封閉的世界來說,都是一種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於是,在這股「意外」和「不得已」的情況下,兩者開始了共同的生活。

然 而隨著故事中時間的遞嬗,兩方在生活中逐漸接納了彼此,對方成為日常生活必定會出現的事物,然後,彼此形成了近似習慣性的依賴感。就好像手腕上的錶,平時 不會刻意去查覺其存在,但一旦拿下了就會渾身不自在。最後,在日積月累的情感發酵之下,兩者之間誕生了一種無形的羈絆,這種關係雖然堅韌到難以切斷,兩方 卻會因為習慣性的心理而不自覺。

兩者之間存在的情感或許有著親情、友情、愛情,甚至是超越人類情感之間的差異,但探究其來由,都是源於日積月累的共生,所產生的相互依存。對方突然從我眼前出現了,然後我習慣對方,於是對方成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最後,對方消失了。

他 的小說當中最後必定會存在某種衝突,在雙方建立依存性的共生情感後,那最終的衝突往往是某方的幻覺所帶來的情感崩毀。就像好朋友搬家、親人離開人世一樣, 生離死別往往能帶來情緒的感傷,而且當彼此間的情感平時隱藏在意識的底層而渾然不覺時,其崩毀所帶來的負面情緒是更為強烈的。

2007年9月20日 星期四

婆家

[田野] 婆家──原文收在原本udn網路城邦

2007/09/20 09: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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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沒時間,現在來說說工作的事情。
                                                                               
9/17向聯合報報到,同一天我知道台大也開學。明明有很大的年齡差距,連我妹也變成大學生了,一回家就拼命跟我說大學新鮮人會說的話題。聽說學生證也改版了?
                                                                               
每天從中午以後開始被關在聯合報的教育訓練教室上課,一路到晚上十點半左右才准走。非常密集且施加一點點壓力的環境。
                                                                               
除了聽各總編輯、採訪主任、法務上課,之後甚至要參觀印刷廠,然後都有不同的作業、比報,還有工作日誌要寫,我覺得聯合報好像拿我們當U種子來操練(更有甚者啦)。
                                                                               
人家說婆家就是女子嫁入之後就必須長此以往的家,我對聯合報頗懷抱這樣的心情。
職場上,公視像是我的娘家,已經不屬於我的家,真可惜我沒有把握離職後的那個週末好好紀錄下工作心得,現在在聯合報受訓,資訊舖天蓋地襲來,每天都有爆炸式的新訊息轟炸,在娘家的一切,彷彿能看見在指縫間的流逝,日漸加速。
                                                                               
其實我有個好娘家,也有個好婆家,兩個公司文化的基本調性類似,都以合為貴,也都是相當龐大的組織。有很多部門需要慢慢了解,當然產業型態不同就是了。產業,和組織,變成我開始工作以後,認識社會、架構概念的第一步。
                                                                               
雖然只畢業了三個月,但我現在的心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少女」心情啦(淚)
                                                                               
只要工作過一段時間後,真正看過職場的生態,會關注薪資、保障、升遷前景、理財等內容,工作內容的瓶頸和突破,再面臨離職、轉職。最重要的是,不管跟多少同事要好,我們都是獨自一個人的孤獨個體,職涯大馬路上人來人走,就是不可能有長久的同伴,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呼,感覺自己的心境就會像個初經社會化(不敢說完成啦)的「少婦」。
                                                                       
這就是工作的世界,也剛好就是電子媒體與平面媒體的世界。
                                                                               
還在研究所的A開學時傳了一封簡訊來,她說,開學第一天到學校上課,路上滿是陌生面容,
走在後門還是以為會遇見你,正所謂空間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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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6日 星期四

久違的大紅囍事

我考上了聯合報的記者。

公視國際部國際頻道組雖然只養了我三個月,
但即將要慷慨體諒的,讓我嫁給聯合報系了。

在這裡學到了很多很多,碰到很多很照顧我的人,
作為新鮮人的第一份工作,
這其實是個很好的環境。


謝謝每個聆聽我、默默支持我適應社會的,我摯愛的人們,
這段時間發生很多事情,包括適應職場的辛苦,包括生病,包括感情上陷入漩渦,
這些都沒有完全解決,不知道我能不能好好變成成熟但不世故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但白目衝動像傻瓜的我,要換產業,前往下一個挑戰了。

謝謝波瀾起伏,每天都像小說新頁的人生。

2007年8月28日 星期二

月映曇花影

今天組長不在,早早下了班,被P拎去高中同學聚會,
老班底P、A、Y吃胡椒廚房。

其實是很傷感的。去年十月十日下午,同一家店隔壁的位置,
是暗潮洶湧未公開明朗化的情愫。

回家前獨自買了東西。
今天錯過了月全蝕,據說是紅紅的。

走到社區門口,赫然驚喜,因為社區門口陌生蓊鬱的植物竟然開花了!
開花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一牆一樹的,是潔白靜好的曇花呢。
我替她們,約將近十位閉月羞花、貞淑端莊的宮娃拍了照片。

今日廣寒宮門大開,澤披大地,月色光華舐著屋樓的磁磚、窗櫺、屋宇。
灑滿歸人肩脊。

真是月映曇花,我見猶憐。但是,怎地怕,一覺明朝清晨,這一現又杳無痕跡。








交響駁雜

昨天清晨看了王建民登板,累不可言,讓我想到去年與大學同學宿花蓮的清晨,同寢的球痴清早看球,我睡在螢屏的底下,為炫目的王建民輾轉反側。

人生總有十足驚喜。



L替人買了「號稱84小時內瞬間售光」,極搶手的「交響情人夢之夜」音樂演奏會門票,哪知樂友臨時出缺,我幸運的享受了一夜美好的交響宴。

傍晚吃了醫學院附近極佳的日式豬排套餐。非常棒。聽L絮絮說著去美國玩的種種,覺得很舒服,因為L平靜閒扯淡時,說話常慢條斯理、不疾不徐,步調恰好。

和L出日式料理店時,並肩抬頭,共看陰曆七月十四的水墨染月。


第一次到國家音樂廳聽演奏會是爆滿滿的人,座無虛席、年齡各異,這就是日劇收視人口的縮影呀(微笑)


雖然聽眾極多,但據說有更多人沒搶到這唯一場「交響情人夢之夜」的票,音樂廳戶外的大廣場於是架起兩面大投影幕,直接轉播演出實況,席地而坐的聽眾又幾乎與室內同數。

怪不得整場表演,都懸著收音麥克風以及專業的攝影師。

演出曲目按時間序包括:
上半場的羅西尼:威廉泰爾序曲、拉赫曼尼諾夫:第二號鋼琴協奏曲、(鋼琴安可曲布拉姆斯:史特拉汶斯基:彼得路希卡第一樂章俄羅斯詼諧曲)

下半場的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全部、(樂團安可曲:布拉姆斯:第五號匈牙利舞曲)(樂團安可惡搞曲:短版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第七號)(戶外表演安可曲:貝多芬:小提琴奏鳴曲春,由小提琴首席三十秒演出)


由指揮林天吉、鋼琴獨奏葉孟儒與台北愛樂聯袂演出,席間大家都很有規矩,「按照節目單的指示」在「該拍手的時候拍手」。滿場屢爆如雷的掌聲。







印象深刻的是鋼琴家超強,指法和演繹樂曲的方式都非常豐富。


最值得一提的其實是指揮的「分享」,他說他也看了交響情人夢,除了少部分誇張的表現外,
日劇很忠實的傳達一個音樂家如何體會、揣摩曲子的過程,例如野田妹說「舒曼好難親近喔」。

指揮也笑著說,「舒曼對我來說也有點難親近」。




掀起全場極高潮迴響的,是最後一場「惡搞曲」,因為座上端莊高雅的音樂家們,真的嘗試用交響情人夢裡S樂團的瘋狂搞怪演奏法,小奏一段貝七,弦樂器又仰頭又俯身、管樂器扭來扭去,舉起來吹,酷斃了的低音大提琴真的「集體轉圈」!

還有可愛的定音鼓小姐,不知何時帶上「真澄」的爆爆大圓頭(配上紅色小蝴蝶結),以真澄之姿舞著鼓棒在兩頰裝可愛(喔喔喔大心)


結束時真的意猶未盡,我還以為台北愛樂會準備更多首安可曲呢好可惜。

一出戶外,滿月光華四射,寬闊的風拂過仲夏夜,偌大的廣場上滿滿都是樂迷,排隊給音樂家們簽名。(笑)我也得到了哦。


接下來身體又不太舒服,今天早上沒辦法上班,又有同事離職,必須趕快頂住。下班時與I聊天許久,五六載難逢。


晚上去找用功讀英文的J,認識了一個J的新朋友,極有氣質的音樂美少女H,射手座,樂器是大提琴和鋼琴,擁有一雙音樂家的雙手,還有極為迷人甜美的笑容。(醉)


今晚讀了一篇董橋的散文,極好,晚點再摘錄內容罷。


J陪我在中元節七月十五日的團月下等公車,穿過青澀三年的二二八紀念公園,已有五年沒來了。

那時我總把綠衣短袖口折短、膝上一點點的黑裙,滿心貪著玩。

那時,那時,我還記得那個考上一女中之後,第一次經過公園路的那時,文本的陌異性,我現在還記得,儘管現在已脫不開日後種種脈絡。



重慶森林的稜線上,商家店鋪是變者恆變,不變者恆不變啊。
那東方出版社晚上九點半,二二八旁的酸梅湯。

今夜挺好。平靜。

工作以後的價值觀和時間感真是一種不可逆的化學反應。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有照片來自緯來日本台日劇交響情人夢中文官方網站)

2007年8月15日 星期三

像我這樣的一個


今天身著全身的黑衣。走在鐵道旁耀眼的陽光下,火車轟隆隆的呼嘯。

她說,妳把長髮放下來挺好看。妳很少穿在黑裡,好像多半都是白色。
她說,黑色長髮披肩,一襲黑衣,妳這樣很好看。
她說,黑色有神秘感。

淡淡莞爾,這是場我對自己的私祭。黑色的神秘感替我的惡貫滿盈哀悼。
像我這樣的一個。是個罪人,即刻誠實被神秘感地斬首示眾。
沒有救贖,祈禱什麼呢。怎麼這麼傻。

2007年8月10日 星期五

白塔教堂


最近並沒有荒廢生活。但無視於日晷光影和沉寂的Blog,感到有點不安。(笑)

真的很久沒寫下什麼了。嗯,該先從哪裡開始講起呢?其實生活一直是有許多故事可說。我也喜歡聽故事,也喜歡說故事。

有關生活。

有天我家旁邊的超市出現了一個推銷羊奶的攤位。女主人竟然把她的兩隻乳羊羔給牽來了馬路口,小羊很可愛,拼命想掙離鐵柵欄舔奶瓶。


上週還算充實,在頭昏腦脹、語無倫次、意識模糊的情況下,星期四和離島男兒L、南國花蝴蝶W吃了場飯。

周六考了整整五個小時的記者招考,卻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捺上自己的准考證號碼。典型的無腦症狀。(默)認識了一群ABC新朋友,看了場想結婚的人可以嚐嚐的速食電影。
硬拉著 非常敬愛的M喝了「晚茶」。我老是纏著姐姐問些姐姐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工作啦、選擇啦、人生啦,而那些問題,或許是三年五年後的我都不一定有答案的。幸好,M姐姐仍有少女般純真可愛的心情。我好像無須與命運和機緣硬是正面對衝,是嗎。

順勢而為的道家哲學,總是沒有慧根啊。


周日與W和S又看了哈利波特五,小演員露娜好美、好空靈。(心)

與WS聊天之外的其他事情,都很無聊,除非與朋友聚,否則其實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以及電影院。但那天有個玩物令我駐足好久,是信義華納為宣傳周杰倫與桂綸鎂的「不能說的秘密」,擺了一架會自己按鍵、踏板的YAMAHA鋼琴,不斷伴奏著主題曲。果然如周董所說,能彈一手好琴的男生,談情說愛相當吃香。

周媽英明!

但我對這要求不高,只要別像我是個音樂傻癡就好了。

周日晚上,和X、以及以前誠品兒童書店的太陽、河馬、長頸鹿,一起去國家音樂廳聽小太陽的管樂團:「幻響樂團」的音樂會。曲目都很可愛,當演奏到「神鬼奇航:加勒比海」那一首時,突然覺得年輕可愛的樂團指揮,像正在引領大郵輪航行的海盜船長。

啊啊啊啊啊,大副快撞到幽靈鬼盜船了!!(笑)

最後的安可,他們練習有好多首全新的曲子,各樂器的首席們還搖頭晃腦的,學起交響情人夢的S樂團藍色狂想曲的演奏方式。(笑倒)

好可愛。懂音樂真好。



嗯,有關工作。
嚥下朝十晚七,在這個偌大的、溫暖木頭色調的辦公室裡工作,並沒有一般新聞台的紊亂脫序,也沒有商業電視台的效率、積極、向上,以及急就章,基本上。但不知為何,只要一從和煦的公民意識小山坡上,晃晃悠悠下來,身體就立刻拋物線直往下墜的趨勢,跌入夢境的泡綿小球海裡。坐過那種小球鋪成的懶骨頭椅子嗎?

就是那樣。


怪疾的陰影揮之不去。從前頑皮愛走人行道平衡木的選手,已經從我體內引退;屢屢因為服藥所以失神,越睡越多,「精神」越來越需要手杖支撐。

我的新醫師都是帥哥美女們。其實,讓美女醫師死盯著眼睛、耳朵、咽喉看,怪不好意思的。這「症狀不明」的診察方式,十足土法煉鋼、身家調查法,頗令我手足無措。
在T醫院做了不少檢查。包括X光,兩個漂亮但卻有些實習氣的女孩把我的頭擺來弄去,然後她們就關門逃走了。我什麼都沒瞧見,她們又回來了,卻也不來「視病如親」的寒喧一下。漂亮的女孩有下幾十位客人正在候著,她們草草把我攆了出去。蚊子胖胖瓶又叮了我5c.c.的血,還嫌「流得太慢了」,我卑微僅存的自尊,感覺到胖胖瓶正一咻一咻努力鑽著、吮著我纖細的手臂。

疼啦(淚)

一個人看醫生很討厭。T醫院裡,從20歲到80歲的戀人們都有,大家手拉著手,舉目所及,無不是出雙入對。白皙的光滑細緻的臂膀,或斑跡處處、顫顫巍巍手腕,怎地,大家都來找白塔醫師證婚麼。不過,誰說醫師和醫院不能當愛的見證人呢,他們好歹都是生死的見證人了。

2007年7月25日 星期三

雞肋至此

最近一直進行著非常世俗的生活歷程。

經常被不常見面的朋友,誤會為一個非常浪漫、風花雪月、沒有現實生活感的人(文藝少女之類,完全不符合真實本人的美麗錯誤);實際上並不是的。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最近鎮日所為,包括以「市儈」為最高指導原則,研究理財規劃;與被「異化」的朽爛身體,進行無止盡的鬥爭;精神力低落的無效率長眠;為了撙節開支(是種莫名其妙、無道理可解釋的盲目儉省),計較生活中每一檔物質耗費:如果要撐過晚餐時間的工作,餅乾該不該買呢......。

由於醫生的限制,連任何懷疑具有咖啡因的下午茶飲料都不能當作點綴苦悶生活的緞帶小花。只能喝水,使用一個索然無味、但熟女主管Y反覆盛讚的紅梅色可口可樂贈品玻璃杯。我都懷疑是不是該乾脆送給Y算了?

還有帶著寂寥的情緒,面對日疊一日、輪廓模糊,難以辨認定錨點的工作內容。

欣賞天體運行的興致越來越稀薄。真希望能夠獲賜一個可以流淚的、錦簇花園般的擁抱。

2007年7月21日 星期六

光景

吃Diphenidol的副作用除了嗜睡,偶爾也有點視線模糊。索性摘了眼鏡,躺在床上,楞楞地看著明亮的窗。


小時候我的視力並不好,眼睛始終頹圮。

從前,曾經被抓去短暫接受「字音字形選手訓練」。那小學三年級的午后,在燈源不足的理科實驗教室裡,滿心不願背誦著大本的「國語日報字典」,用原子筆邊劃邊背,比之後背誦英文單字還痛苦,整本厚厚的字典被畫得破破爛爛、花花綠綠。委屈地接受老師考試,然後,老師會凶悍嚴厲,毫不留情地處罰一干可憐兮兮的國語文競賽選手。

還曾經眼睜睜看著學長吊水桶、挨粗藤條狠揍呢。

炎夏悶熱的午休時間,蟬很猖狂地在山邊小學裡大吼著。我是很討厭午休沒錯,但穿著煩人的吊帶裙制服,在這轉著吱吱嘎嘎響的破風扇底下每天背二十頁螞蟻字字典,可能比午休更討厭。音調尖銳的老師會一邊揮著藤條、一邊說某個出自《左傳》或《唐書》的詞,那些對八歲的小孩沒有面孔又沒有意義的,難寫到要死也不會出現在招牌和作業簿上的字。

很快地,也很無奈地就近視了, 半年多以後也退出了魔鬼訓練營。友人B最後成為唯一殘存、頂著某老師麾下愛將的名號,闖蕩全省競賽奪冠的選手。

那一年,也是使我視力爆增三四百度的一年。

始終都記不得,人視力正常時是怎麼生活的。
睡醒瞬間,睜眼,而不需藉助外力,就能看清輪廓的印象,徹底從我的人生中散逸。

總十分羨慕擁有正常視力,澄澈靈氣的眼睛,
這些眼睛,似乎可以看到比常人更多、更明晰、更層次分明的世界呢?


不過換個角度想,那些飛行員或機長般眼睛,
必定無法體會夜景朦朧,街燈泛著瑩瑩溫柔的光暈。

就像很久以前在Discovery頻道看過的,某種深海蝦類可是能看到紅外線、紫外線、X光等頻率呢。我也無法理解這種蝦類的世界觀和知覺系統是什麼光景?那浮上水面來到陸地,看著這麼迷人繽紛的植物、四季的光芒,蝦子的視力會看到什麼東西呢

2007年7月20日 星期五

自言自語

真的好羨慕還可以出國旅行的人喔,(沒錯,泛指學生們),目前最想要去雷克雅維克、西伯利亞、尼泊爾或斯里蘭卡,義大利或者丹麥也可以。

去年這個時候,剛依依不捨告別中國朋友,從華北地區回台灣,然後再準備去歐洲呢。唉,如果可以離開這個城市,到一個都是平原的地方,說不定現在的病就好了喔,說不定不會在家裡昏倒囉。

可是我哪裡也沒有去。只有請半天假去台北市中心,一個人醫療觀光而已。

現在不管對人事物,都提不太起興趣。充其量可稱為「敷衍著過活」症候群。工作業務很悠閒、舒緩,小心翼翼地,從生活中找無聊樂子,比方說聽八卦,然後唾棄可惡的公務機關,主管在背後講人家壞話時,豎起耳朵當沒聽到。換句話來說,正在實踐我個人最討厭的「無建設性的生活方式」。這種方式相當危險、具有腐蝕性,懶散、習慣、倦怠。也不想運動,根本沒精神。


這種生活是有什麼適應不良的壓力啦?(莫名其妙)

一公升的眼淚

《一公升的眼淚》,這部2005年轟動全日本、接下來征服全台灣的冬季日劇,已經播完了。
不過,我只是要借題發揮一下而已。


昨天中午請了半天假,到T大醫院神經部候診。神經部隱匿在總院院區二樓的小角落,穿過低調的走廊,好不容易覓著。我獨自在那裡坐了數小時,獃獃看著同樣候診的病患,看著正在播送Discovery頻道的液晶電視,看著湛藍色的醫師門牌和住址發呆;久久,才跳號的候診燈號,靜靜迴響在長廊上,炙夏光亮的驕陽,沿著窗框,流倘入這個充滿清潔感的科別。

王鼎鈞在〈一方陽光〉裡面有段話,「一方陽光鋪在我家門口,像一塊發亮的地毯。」


脫離童年,再進大醫院,只曾經因動作傷害而看過骨科。還恰由前後兩任男友陪伴。

和骨科候診處相比,神經科並沒有太多老人家,行動不便、或明顯一眼就看出病痛的患者;反而,是表面看來元氣十足的普通中年人、青年,包括我在內。掛號候診的病友數目,也比一般熱門科別減少了許多,醫生以非常緩慢且仔細的步調在診間看診。大多數時間,神經部沉靜安祥地、沒有喧鬧擁擠,像對著陽光發呆、數著半空中搖曳落下的灰塵一樣,凍結了時間。

有個美麗的大眼少女來向我問路。掛號完了該怎麼作呢?

突然覺得我們都很幸運。

我們,凡人,只要把求解的慾望扔給醫生就好了,他們的身上則背負著沉重的答詢義務,他們不能說不知道,不能說,對不起,這病徵我沒辦法解釋。我們不負責任地向醫生質詢自己的身體,他們也只好不負全責的拼命解答。醫生懸命啊。

候診的時候,發現自己沒帶手機,與誰也沒法取得聯繫,想打個電動也沒處消遣。只好讀起從公司隨意抓在手上的《台灣社會研究季刊》,讀起「從名門正派到明教教徒」那一章。左邊,年輕貌美的兩姊妹正陪母親說話;後方,黝黑壯碩的中年人向至親解釋,Discovery播出台灣歌仔戲特集的內容;一個清秀的年輕母親正陪肖似自己的女娃複習減法;右邊,年過不惑的中國籍婦人正和候診認識的台籍奶奶聊天。面色紅潤的男大學生,正剛出診間。

誰能解答這麼多人的疑問呢?



下午診掛號十八號,整整候到四點半,差點與醫師緣慳一面。

敘述完病情,醫師突然正色地要求我,開始做出日劇「一公升的眼淚」中亞也的全套「一公升檢查」。例如碰鼻子再碰醫生的手、看左看右、閉上眼雙手平舉、走一直線、膝反射、腳底反射等等,這類神經和肌覺平衡的檢查,一做就做了十五分鐘。完全是種很詭異也十分具有荒謬感的畫面,我順從著醫生的指示,做出從日劇裡,早已熟悉的各項檢查;原來,這些對平凡人沒有特殊含意的醫療檢查舉動,突然在心理認知上被賦予了意義。

我很乖順的任憑醫師指揮,像是著了魔似的,眩暈現象仍沒有放過我,醫師說,前庭似乎有問題,他摸了摸我的頸部,又說,甲狀腺似乎也有問題。那需要照腦部MRI(核磁共振)嗎?我問。嗯,眩暈的原因還不顯著,先抽血檢查就好。醫師淡淡問到職業別,他說,是不是有隱形的壓力,只是你不知道?

我沉思許久。啊就都說了不知道啊。他笑笑說,那就先吃藥然後觀察一下。

於是,乖乖領了開立的藥,認命地去抽血。老實說,扎下去之前仍有一絲絲緊張驚慌要掩飾,疼呀,真的,我不敢直視那根粗大、等待著鮮血、具有正統性的肥蚊子掛在我纖瘦的肘間。



回家時,在五六年前經常駐足的二二八紀念公園旁,享受熟悉的場景;幾個穿著制服的學妹,有些無神,悠悠地晃過,領子、背脊上都沾著粉粉的白圈。想必是即將赴愛丁堡軍樂節「宣揚青春」的成員吧?這幾天回學校督訓旗隊學妹的妹妹,也是拎了一身汗鹽裝飾回家。

公車沿著景福門轉彎,沐浴著夕陽輝光我仍在絢暈。
那子宮型的國民黨黨部,早已被拆掉兩翼,易主為張榮發基金會了。


「時代像篩子,篩得每一個人流離失所,篩得少數人出類拔萃。」



回家後,不知道藥物的副作用這麼強,意識混亂又嗜睡地昏倒了十一個小時。

2007年7月16日 星期一

莫內與他的朋友們


這是公共電視夏日劇展的第四個主題:〈莫內與他的朋友們〉,也是我最期待的一集。記得第一次看到去年首播的訊息,是和S在某個咖啡廳之類的地方約會;邊沉浸於相處的對話,邊隨手翻閱了中國時報的藝文版面。就在那時,被標題和內容給吸引了。


我多年的自卑是音樂,青春的驕傲則是繪畫。有幸學習繪畫十年,而且拜在師大美術系教授門下,童年結束時,也向最熱愛的繪畫告別,再也沒重拾畫布。不過,我認識的並不只是繪畫的技術及知識,而是欣賞藝術的方式,抒發情感的興趣。

總是最喜歡的畫派,是印象派,但我閱讀那些藝術巨人的方式,經常缺乏對藝術家本「人」的圖像概念;可以輕易辨別出他們的畫風、內容、畫作主人,卻缺乏這些不同主人「曾經活生生活過」的立體風貌。就彷彿,能清晰辨認歷史洪流中的名政治家,卻不知道除了或惡名昭彰、或功勳彪炳、或風流韻事之外,他們真實的人生。


此生至今,第一次(但願不是唯一一次)親炙印象派大師,是去年初秋在德國慕尼黑的舊美術館。抵達慕尼黑當時是星期日,因故,已經遲至下午三四點了,按歐洲博物館及景點的運作模式,最遲五點勢必關館,即使進入,也無法充分欣賞幾百上千幅畫作展覽,就必須離開。但這棟名聲不特響亮的美術館,其實收藏了非常精采的畫作,按照藝術風潮的變化及歷史時代安排,位於最末幾個展廳的,是印象派畫家的專屬展區,包括最有名的莫內、馬內、塞尚、雷諾瓦,以及也是我最愛的梵谷《向日葵》其中幾幅。

學畫多年,能親睹名作是夢想中的夢想,因此,在我莫名執著的堅持下,分秒必爭進入了慕尼黑舊美術館。那是一幢簡潔但豐碩的博物館,由於鼓勵社會一般民眾主動接觸與了解藝術,週日的收費特別便宜,印象派眾卿的畫作前圍繞著相當多的參觀者,包括美術系學生也包括普羅大眾。也幸好收費特別便宜,才沉浸其中十數分鐘就被閉館送出的我們,不至於太過奢侈。


一年過去,此刻我都仍記得,當下見到莫內《睡蓮》、梵谷《向日葵》以及其他身價不斐的名畫,情緒是泫然欲泣。看了今天的《莫內與他的朋友們》,由垂垂老矣的莫內倒敘他年輕時,那些個歐洲前衛藝術家們崛起的回憶,看到堪稱人類藝術史上壯麗突破的證據──一幅幅畫作招認了她們的前世今生,覺得好感動。





簡記今天劇展的筆記:

BBC在一開始就說,這是個真實故事。所有劇情根據相關的信件、紀錄以及訪談寫成。

1862年左右,(老是覺得印象派距今很遙遠,其實也不過相隔150年左右而已呢,當時已經是清朝最末尾幾個小皇帝了。可能因為西元二十世紀的藝術思潮眾生喧嘩,所以把印象派給推遠。看來我的歷史時間觀與真實歷史之間有很大的落差啊。)馬內開始了一連串超越常規的藝術實驗,他開始不遵從法國沙龍選取畫作的遊戲規則,而思考進行變革性的繪畫題材及技法。


十九世紀法國宮廷的貴族們對藝術有一套陳腐的鑑賞標準,那就是仍維持必須繪出完美的、昇平的、詮釋大法蘭西帝國以及歌誦拿破崙的畫作風格,包括天使、神聖、尊貴的皇族肖像等等。因此那些畫作的題材,通通可以在畫室內聚集。當時幾乎沒有戶外寫生這種驚世駭俗的創作方式。


馬內則開始採用大自然的背景,更接近真實的人物、內容,因此遭受一連串當時代的嘲笑及羞辱。馬內的好朋友是竇加,他曾開玩笑地對想和時代對抗的馬內說,你可以牽一頭驢子去河邊,但你沒辦法令驢子思考。





馬內對世人的輕蔑非常痛苦,他甚至還因此把氣出在藝術評論家好友杜杭特身上;真不知該說軼事還是荒謬,馬內氣杜杭特不夠義氣、沒幫他多說兩句護航,因此跟杜杭特約定「好友決鬥」!兩個西裝畢挺的紳士脫去外套、拿出傳統騎士比武的西洋擊劍時,我都快昏倒了。馬內還真的揮了他好友一劍,呃。(默)


同一時間,年輕俊秀(真實性?)的莫內來到巴黎的傳統學院學畫,結識了同輩惺惺相惜的摯友巴吉爾、雷諾瓦。他仨趣事一籮筐、又愛鬥嘴,最好笑的一段,是莫內堅持帶兩個好友到楓丹白露森林寫生,畫他最愛的大自然。拒絕當宅男畫家本是件不錯的事,結果莫內卻意外被森林裡「英國鐵餅國手」的鐵餅投擲練習給砸傷,(我要笑死了),躺在床上哀哀叫的莫內,卻看到照顧他的好朋友巴吉爾架好畫框:「遭逢危機發生,藝術家只能做一件事。」莫內就說,你給我用什麼色什麼色來表現我的瘀傷,然後要畫的病情很重那樣,哇啦哇啦。就是這張畫。



這樣的莫內,堅持繪畫「真實生活」、「大自然」、「水、光及色彩」,這種反動的意見與他的學院派老師大起衝突,最後不得已離開了學院,也因為個人的藝術堅持,令他無法順利的將畫作給賣出去或者參展,經濟狀況並不甚好,(或許是前衛藝術家們玩笑似的命運吧)幸好同學準醫生雷諾瓦及尚能自給的巴吉爾總能給莫內金援協助。


難得的是,莫內一幅懾人眸光的畫作《綠衣女子》竟然入選了年度沙龍,也因為忠於新時代藝術創作理念的這幅畫,讓馬內注意到了莫內的存在。只是脾氣又倔又好笑的馬內,竟然以為是有人要諷刺他的突破性藝術風格,所以故意畫了一幅吸取他前衛精神的畫來譏笑他,並且把畫家簽名簽為跟他名字只差一個字母的「莫內」。(又氣死他老人家了)。



但所謂藝術家嘛,情感澎湃的莫內,最後和自己美麗的畫中主角綠衣女子產生情愫,生了孩子、組了小家庭。由於妻的微賤身分,家中斷除給他的經濟支持,貧窮的莫內只好帶著親愛的妻兒,離開巴黎、也離開涵養他的海濱故鄉,四處漂泊。
(註:演莫內的帥哥演員有雙湛藍的眼睛,他的妻美得像維納斯!)


第一集的尾聲,是莫內終於在巧合的藝術家社交聚會中,正式認識了前輩馬內。(幸好馬內沒掐死他)同時,英國BBC製作的這部影片,也將超級怪咖兼靜物畫教父塞尚給介紹出場。塞尚在史上被稱為不擅交際、孤僻又奇怪,我正在想BBC要怎麼呈現這個怪咖,果然,飾演塞尚的演員脾氣詭異(甚至有點猥瑣),也不過寥寥台詞,沒有拿來說說社交辭令,反而煞有其事的說「我要去聽那邊的高腳杯們在講話。」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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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轉引自公共電視網頁:http://www.pts.org.tw/~web02/summer/p4.php

追逐光影的印象派大師

這一段友誼的故事從年輕的莫內來到巴黎學畫開始,他在畫室認識了總是笑臉迎人的雷諾瓦,透過雷諾瓦又結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畫家;有樂於助人的巴吉贊、有點陰鬱的馬奈、公子哥兒竇加和狂放不羈的塞尚。

這一群以莫內為首的畫家揚棄了學院派貫有的歷史和宗教主題,走出畫室、在大自然中寫生,捕捉光影變換中的景物。但他們創新的畫風卻不被接受,作品四處碰壁,生活陷入困頓,還屢屢遭到藝評的奚落。

一八七四年四月,他們聯合展出數年來一直被官方的沙龍回絕的作品,挑戰大眾的觀點,展覽期間有一位記者大加嘲諷說:「這一群畫家並不是在描畫自然,只是描寫無意義的印象。」

莫內和他的一群朋友,各有不同的問題,莫內常年處貧窮之中,竇加的視力逐漸衰弱、塞尚遭到父親的大力反對…但在逆境中,這一群藝術家仍然互相砥礪、彼此支援,後來他們陸續開了八次畫展,逐漸扭轉了大眾的偏見,開創出了璀璨的印象派時期,為後世留下了無數作品和不滅的傳奇,其中幾位大師還在有生之年見到自己的作品被懸掛在羅浮宮內。

莫內一生遺留了500件素描,2000多幅油畫及2700封信件,這些大量資料成為本劇的靈感來源。全劇在法國鄉間實地拍攝,英國當紅的男星Richard Armitage飾演年輕的莫內。



印象派大師點將錄

莫內Claude Oscar Monet
(1840-1926)
法國印象派運動的靈魂人物,莫內在巴黎學畫時結識了雷諾瓦和巴吉爾,早期畫風深受馬奈影響,著名畫作包括:「日出‧印象」、「睡蓮池」、「格爾奴葉的浴者」。

雷諾瓦Pierre-Auguste Renoir
(1841-1919)
印象派創始人之一,雷諾瓦創作了印象派一些最受歡迎的畫作,包括「船上的午宴」、「煎餅磨坊」,他曾說過「唯美的藝術有何不妥?世界上令人不悅的事已經夠多了」

竇加Edgar Degas
(1834-1917)
竇加是現代繪畫的大師,但他的重要性在他死後才獲得重視,竇加擅長捕捉最自然的姿態,他的代表作有「十四歲的小舞者」、「紐奧良棉花交易所」、「舞蹈課」。

巴吉爾Frederic Bazille
(1841-1870)
巴吉爾是印象派運動的先鋒,原本學醫的他為了繪畫放棄所學,但是不幸地在普法戰爭中喪生。

馬奈Edouard Manet
(1832-1883)
馬奈在十九世紀率先以當代生活作為繪畫題材,當他的畫作「奧林匹亞」和「草地上的午餐」被官方沙龍拒絕後,爭議的聲浪激起了印象派運動的濫觴。

塞尚Paul Cezanne
(1839-1906)
塞尚在世時時常被誤解為離經叛道,但他死後被尊崇為「現代繪畫之父」,塞尚使用的透視法、構圖及用色影響了20世紀的藝術家如畢卡索、馬締斯等。

本文圖片來自:
http://www.geocities.com/mika_pc/monet/monet.htm
http://vr.theatre.ntu.edu.tw/fineart/painter-wt/manet/manet.htm
http://blog.roodo.com/salmonsh/archives/2704775.html
http://cn.cl2000.com/subject/yishujiaoyu/monet/jpg/tu-002.jpg

2007年7月15日 星期日

物語


今天聽許多故事聽了個飽。而且,除了意識揮之不去的昏眩外,一切都很美好,非常美好,知足的微小但確切的幸福。

脫離近日以來家到公司的動線,這是當上班族以後第三次抽離此刻,回到過去。真的是回到過去喲。從場域上來說,S公司後、N校還有今天,這三次叛逃都以緬懷為名。


我想,和H午餐及相處,無庸置疑是非常愉快的。第一次見到H,他的調性被我歸類到幽默但不失優雅,風流倜儻、奔放、與舒適兼具那種氣息,相當令人喜愛。今日,和他卻達成某種和諧輕盈的默契感(笑)。儘管與H形象不符,但這沒有利益關係的一餐,十足讓我見到他的「可愛」,和現實不相稱的可愛。我想,這是比較童真的他吧?這個人,若隱若現的浪漫性格,坐在一尺之遙,看著雙手和眸光比著、舞著,再側面觀察沈浸於往事回憶的他,不禁莞爾一笑。

H身上有非常多故事。精彩絕倫,再三強調「故事還沒完呢」的故事;也的確,故事一個接著一個,由非常有故事、也非常會說故事的人娓娓道來。全然沒料想到,正經事被兩個說書人給拋諸九霄雲外去了。人生,就這麼隨著故事,激揚跌宕,只是人逐漸澹乎自持而已。

他曾經極耀眼的在某些人心中閃閃發光吧。一瞬間,有些錯位,那樣的閃閃發光。

我想他是還記得這樣的自己的。只是塵封已久,倘無恰當機緣,令他翻箱倒櫃,約莫誰也難以見到他這番侷促真實的青春。非常有趣啊,我何德何能,讓一個人分享他最深邃私密的生命故事給我聽呢。好吧,所以坦率如我,也慷慨地掏出了一些,對我的親密友人而言幾乎不成秘密的秘密作為交換。(笑)


接著就到信義華納前面找A。東逛西晃,原本這是A、P、Y和我四個人,久違的高中同學聚會,可惜壽星因故缺席了。壽星,那些困難對比妳的堅毅韌性,絕對不算什麼的。我真想好好擁抱妳。

和A在麻布茶房前面聊了許久,又到台北市對外炫耀的櫥窗一零一;大約是太過暈眩了,沒有力氣要求A陪我進到Page One。也好,和A一起進入Page One是相當不搭調的模式。

終於接上了Y。不論是吃飯、啃掉給P太早買的蛋糕、或坐在華納後面某人(複數)的「萬惡淵藪」--抓娃娃機前面,A和Y漸次輕描淡寫的,把一些數年前石破天驚的尖銳問題拋給對方,聽得外人如我心驚肉跳,想不到兩人巧妙接招、從容化解。(笑)

果然,大家都長大了。不再是小孩了,不再是清純而靈氣的少女了。(笑)

希望,都好好的。幸福的。美好的。


今天的台北一零一不知為何是紫色的。以往不是照個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日,排序紅橙黃綠藍靛紫嗎?A很喜歡的Yes,I do.也換下來了。


這是台北一零一映在HP公司玻璃牆上。還有P被我們啃掉的蛋糕。還有好可愛好愛笑的小娃,好想生喔哈哈,A呀,我擔心精子銀行的問題很有道理吧。(野田妹被打飛)

















這是個美好到,近乎神話般值得珍惜的週末。

2007年7月13日 星期五

食夢貘

這篇是昨天深夜寫的文章。沒有戴眼鏡,一股勁盲打,錯了好多錯字。




非常疲憊的我竟然失眠了。

挑了一些歌想催眠自己,其中,聽到近兩年來最喜歡的日本歌手大塚愛的一首歌:「」(食夢貘),突然翻身起床看她這首歌的日版MV。

迷失和遺失掉的東西,重新悄悄復活,一陣一陣絞痛和循環的暖流,感覺很奇異。好像透過一層過去的自己,想要靠某些方式重整此刻。

這首歌是JET即將播出的一部日劇「東京朋友」的主題曲,電視劇是前半,後半結局是去年上映過的電影。劇情是描述四個上東京來追逐夢想的女生在東京的故事,獲得破滅,和認清妥協之後的不妥協。核心主役,就是飾演從鄉下到東京來,被挖掘開始擔任小樂團主唱的大塚愛,這是個為她量身打造的故事,與她演甜蜜對手戲的,是在劇中與她的才華有著競合關係的瑛太。乍看之下,這部戲中大塚愛與中島美嘉演NANA中的娜娜很像,其實並不是很相同。不過我就不爆雷了,JET好像要讓這部戲接「一公升的眼淚」的檔。

看著大塚愛閃著會笑的眼睛,淺笑盈盈對著鏡頭唱歌時,突然覺得,我忘了一些事情。

夢想著真正進入這個圈子裡工作,真正做出一點給大家看的成績來。那個,從小到大堅持沒有放棄的夢想,有多麼耀眼。身邊說有興趣的人都一一離開了,但是,總有那天,終究、一定,我可以寫出重要的東西,在每個人都會注意的地方,貼近最需要的地方,做最重要的事情。

我真的,忘記了。才不到一個月,我被淹沒了,忘記了。

那些以前答應了要提醒我的人,遇不到,而有的或許已經永遠消失了。只剩下失去視力的自己,溺在日常的沼澤裡。

她唱,她現在,正在乘著夢想的船上,她唱著,最初描繪的夢想,那些妳還記得嗎,要變成大人了嗎。要選向左還是向右,總是很困惑的事情呀,…


我忘了這還曾經一度是我的MSN暱稱啊。才短短一小段時間,竟然已經把我多年堅定的興趣漿成工作了,在夢想的舞台看盡後台的不愉快。

四個二十四歲女生在大城市裡。謝謝總是掛著甜甜笑容的小愛。
再怎麼樣,都要懷帶著夢想成真的心情。



僕は今夢旅の中 
あの星の島までも飛んでゆける
手のりウタうたう僕のユメクイ
君のそばにも辿り著ける

最初に描いた夢を 思い出せなくなったのは
大人になったから?
右か左かでいつまでも迷って
太陽が反転するまでしゃべりこんだ

一つだけポケットに入れてきたもの
おっきなこの愛をもって

僕は今夢旅の中
寄り道してプレゼントを見つける
手ノリうたうたう僕のユメクイ
描いた未來に君がいつもいる

僕は今夢旅の中
あの星の島までも飛んでゆける
手のりウタうたう僕のユメクイ
君のそばにも辿り著ける

君のそばでずっと夢を見る

盛夏


我好喜歡一首歌。上班以後常常失眠,失眠就會聽這首歌。今天走在昆陽站旁找地址,也哼著這首歌。

清清的河流,靜靜蜿蜓在妳的雙眼,妳的微笑牽動著漣漪,盪漾在湖面。
青青的山脈,緩緩起伏在妳的眉間,妳的沉默牽動著晚風,輕輕吹過我耳邊。

妳是深山百合花,默默綻放不說話,搖擺山風最輕柔的撫慰,仰望滿天的星光。深山的百合花,沉睡在我夢境遠方,伴著思念最遙遠的飛翔,還有今晚的月光。
無聲的夜晚,微風輕輕吹拂你臉龐,黑黑藍藍靜靜的躺在,謎樣的大地上。

--

最近我發現,自己已經失去那雙「看星星的眼睛」了,向晚抬頭,看到的都只有天際孤伶伶的金星而已,夏季星座一個也見不著。每天頭暈的眼冒金星,到底是中暑?暈車?腦瘤?還是怎樣啊。好懷念抬頭仰望星星,晚風吹拂的深夜。


組長今天在華視那邊,所以整組人上班都上的超歡樂輕鬆。可惜,因為國際兒童影展的周邊活動「小導演大夢想」工作坊正在敝公司A棟舉行,所以辦公室空了大半,包括名社會學家的女兒W也在那邊;吃外送午餐時,都沒人可以陪我玩,跟三十歲代軍團始終沒辦法真正的熟起來,我對一群講悄悄話的女生已經很沒輒了,何況是一群熟女,話題也沾不上邊。

三十歲代的話題?當然是買股票、結婚、生子、買車子買房子這種,我完全插不上嘴的話題。
(其實,很久以前開始我的夢想就是二十六歲結婚,二十八歲生小寶寶。現在還是好想趕上這個進度喔。)



在樓下的圖書館晃晃,圖書館雖然書很少,但以前學校不容易借到的傳播、社會學書籍倒還是有幾本,雜誌很多。而且除了策發部,也沒人會來借。圖書館還有咖啡機。上班以後發現,同事們都好愛「喝杯咖啡」哦。

真是個安逸無比的電視台。(噓)在商業新聞台打過工以後,再來這,我都錯亂了,到底電視台該像是什麼樣子?到底哪樣的工作步調才是正常的呢?

星期三向P打聽到八卦,是有關C與P新聞部合併又決裂的事情,我想她會過來應該也是有難言之隱的苦衷,P雖然是管中祥的大學同學(年輕貌美到看不出來),卻明顯跟我一樣,被排除在三十歲代軍團之外,也不想積極融入,應該是有原因的吧。話說回來,兩處合併,果然是一個高層主管想像出來的美麗神話,實踐層面的問題,根源究竟是什麼,我也找不出個明確答案。要歸咎於台灣的廣電生態實在太畸形了嗎?但越身在其中,越迷惑: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正常」的廣電產業是什麼?

讀了很多策發部引介有關其他先驅國家的例子,除了美國和幾個後進發展國是例外,不論是歐洲各國、日本、紐澳,公媒體的比重都在一國媒體市場的30%-50%以上,這些地方的商業台究竟如何生存呢?公媒體的運作基調也跟台灣這邊一樣嗎?

突然,很想去這些地方看看。但得到這些地方的答案又如何呢?台灣需要摸索出什麼樣的模式呢?我們一直學其他國家,不一定能完整複製該文化脈絡啊。(看教改就知道了)




正經文結束。雖然我已經來了許久,但大約是穿著很大學生,(哎,電視台就是這樣啊,大家的年齡和穿著都撲朔迷離),因此今天在跟三十歲代軍團要拿東西時,部裡的L導演竟然很自然的叫出:「小妹妹(招手),在這裡……」三十歲代,立刻群情譁然:「竟然叫人家妹妹,人家有名字的啊…瓜拉瓜拉…」(默)

其實我來去各部門,也常常被誤以為是工讀生,等到七月開始,也常被以為是實習生,甚至連實習生都以為我是實習生。可能我實在沒學到「工作公事公辦的客套自動化」。算了,我也沒有很討厭這樣的誤會;裝小、低調是在電視台安全生存的不二法門,哈哈。

下午一直擔任空無一人部門內接電話的總機,原來是組長把客服專線改成我的分機了。跟工讀生F聊天,以前在商業台打工時,超害怕電話響起(抖),一響全身神經都揪起來了,因為打來的準沒好事,主管C還要求要隨身帶著手機和無線話機(抖)。「喂,地方﹗」這個標準應答,曾經讓我連自己的手機都這樣接。(囧)





提早一點點下班,在門口的階梯認識了一個新朋友,手腳很快的小野貓。在這麼遠的邊疆蘇武牧羊,我都沒朋友了,於是坐下來跟她說說話。嗯,也實在不好意思勞煩朋友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如同J說,朋友的好意放著溫暖就好,真的很難開口索求。

公車經過河畔,遠遠彼方的101好漂亮。台灣有點妙,河畔的兩岸往往不是市鎮的精華地帶,不像歐洲,河邊常築滿最美(最高價?)的建物。大概是河床改道太頻繁,水患太危險了。

從前,我從不用有距離感的形容詞來形容台北一零一。因為她就在我上學的路上,我看著她從圍起鐵籬圍牆開始,從她打地基開始看著她誕生。跨年時,可以十五分鐘徒步去看煙火,再徒步回家,她的周邊充滿了無憂的回憶。現在,卻覺得她有點遙遠。


和另一個房東約看房子。在靜巷中的住宅區,空空如也的房子有點陰森晦暗,室友都不在;價格很OK,附的東西也應有盡有,交通方便,但可能是太靜了,有點怪怪的。對面有家年輕人自營的改裝機車行。
房東先生很年輕,帥氣高挑,一直問說要不要順道開車載我回家。這次我學乖了,沒有上車(笑)如果上車,一定會被一大堆朋友罵…,這次不能再被罵了。雖然我覺得房東先生西裝畢挺,親切好心,我想是個好人沒錯。

索性從昆陽站旁走路回家。一個人走這段路,感覺很長哪,走到腳暖呼呼的。努力想像自己是在歐洲入夜的市街漫步,然而,台灣的空氣污染還是…很故鄉。

路上的黃金大狗狗很可憐,被關在騎樓的小籠子裡,迴旋不簡單,眼神露出一種強烈的悲哀和委靡。
我跟他的主人講了,但主人的表情有點欠揍。動保法的執法人員去哪了?

2007年7月12日 星期四

昏眩撩亂

工作再差不多一週就滿一個月了。

實際上的心理量度,感覺遠比這樣更久,可能是因為五月底我就開始來PT工作,而且都接觸正式的工作內容,所以不論是業務的瞭解程度、或者疲憊程度都感覺滿一個月了。

今天早上,出門前沒辦法跟我媽把存簿跟提款卡要回來。接著,上班一開始,我就當著主管的面犯了一個工作上的致命大錯。非常慘。尤其是大家當著大家的面。(程度是沒有比某人把總編輯的私人電腦弄丟更慘啦。)不過還是個慘。

接著部內會議開完,在另一棟的主控那邊領帶子出來轉檔,想說反正正常狀態也沒人找我,就沒帶手機離開辦公室。哪知道,我媽竟然也不先聯絡的就跑來公司了,我的天啊…我的天啊…。這裡不是我就讀的國小國中高中大學啊,這裡是我工作領薪水的公司啊,不是隨便可以送便當話家常「時時關心」小孩的地方啊。是否有人曾體會過這種同樣的尷尬呢?(不恰當比喻:危險心靈裡那種超愛跑到小孩就讀學校送便當、跟老師殷勤到甚至有點噁心的「打個招呼」「請多關照」「請盡量管教」的「熱心」媽媽。站在一旁的小孩是有多尷尬啊。這是我和我妹從小到大的惡夢,念高中時教務處會接電話接到認得家長的聲音,念大學時註冊組的阿姨還會當著我的面說「妳看看妳媽多關心妳」。)不恰當的關心是很大的壓力,尤其是旁人的「感動」更是一種壓力?

極度不在脈絡裡的舉措,讓正忙的都快昏倒的我,竟然還得知這個情況,同事和主管一看到我回部門就大叫「妳終於回來了」,天啊…,旁人看是感覺到一股「所謂的感人的母女情深」,有人能體會我的處境嗎?

其實我真的想寫一些比較開心的事情的。(深深歉意)

反正今天就這樣一直忙到了七點多下班,連美麗的夕照,我都來不及去貼在窗戶旁看一眼,只能任憑她輕輕翻過我桌上擺著,貼滿了「工作紀錄」黃色小便利貼的銀色小相框。又下山去了。

每次到了下午頭暈會開始,夜晚就強烈襲擊。夏季的夜晚天很亮,灰雲的浮水印淡淡投在藍色天幕上。最近膝蓋舊傷常復發,為減少下坡路的負擔,走了昨天狼狽哭泣的小路。

在昆陽站隨便吃了yoshinoya,懷念的座位,接著自己開始看了第一個租屋的房子。

房子交通極方便,就在昆陽站的「隔壁」,窗戶一打開就可以看到昆陽站內,生活機能很好,店家眾多,房東是溫和熱心的媽媽,租金不貴,房間朝向東面不會西曬,雖然小了點,但什麼都包了,而且有窗簾、洗烘衣和煮食都方便,該有的都有,室友也單純。唯一的大缺點,就是,凌晨四點到深夜十二點,都有平交道和火車聲作伴。(默)

其實,轉三次車、爬上山,很辛苦。


唯一開心的,是晚上回家時碰到牽著狗狗出來散步的國小老同學C。C從小就是個面孔漂亮的帥哥,長大成年後更是不得了,牽著他的愛犬,金黃迷你長毛臘腸,簡直可以去拍宣傳照了。事實也是,C想要當模特兒出道,不知道之後狀況怎麼樣呢?
認識也有十七年了,雖然人生境遇差很多很多;畢業後的我們,分別走了不同的路,他說自己不是會唸書的料,所以高一就開始工作,至今已經在社會打滾七年餘了(我才剛剛開始!),但最近工作的很累想休息…女朋友交往兩年多,「妳也看過的,就那個啊,現在快25歲,是該開始存錢準備結婚了…」「但她爸媽不看好我,說工作還不穩定…」「你們公司我知道在哪裡哦,我有去送過外送…」「在山上嘛…」

我看著他依舊俊秀無比的臉龐、與童年時一模樣美麗的漆黑雙眸、挺拔壯碩的身材,社區水銀燈下,逗弄著小狗狗,忽然覺得精神恍惚:這個話題我以為是辦公室裡三十歲代熟女軍團專屬的話題……狗狗金色的長毛在水銀燈下反射著溫柔的光澤,他穿著脫鞋…投下了比我大許多的黑色影子。以前,我記得我還比他高一點點的。他都坐在國小教室的第一排第二排…有一雙迷人深邃的眼睛;他不喜歡寫功課,常常是班上被老師體罰的名單,被留校罰寫……,但是他並不是壞孩子,我知道的,他一直很善良活潑…他只是坐不住念不下去,不想算數學…我還記得哪次那雙發著光的清澈眼睛含著淚水,因為老師誣賴他,弔詭的是他的名字正是明星高中的名字…

「那妳呢?男朋友?還是那一個嗎?」「喔,不是了。」我回神。他還記得上次我們見面時,他問候我的前男友的話題,我都忘了。原來我們超過一年沒遇見了,他反而還記得呢。

「所以妳要先工作存錢哦…」「我覺得有機會還是出國念比較好。如果我也是會唸書的人的話啦,真的。現在就覺得很有限啊,而且台灣現在經濟也沒有以前好了……」

「什麼都在漲…就是薪水不漲…」他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那隻小狗狗不知嗅到路旁的什麼,狂咳起來。

山腳下的社區很涼爽,靜謐,青蛙和夏季鳴伶清脆大聲地響著。



回到家頭好暈。
家裡二人正在看淒涼中帶有溫馨的《一公升的眼淚》。我頭好暈。明天要上班。

2007年7月11日 星期三

償淚

今天晚上下班時,身上只剩下二十五元。

存簿和提款卡被我媽拿走了,昨夜一鬧,根本不能╱不想回家吃飯,下班已經快八點,想要看的房子已經被租走,打電話給朋友也剛好……,連車錢都快要不夠了……。

悲從中來,在公司後門的暗處,忍不住狠狠涕淚縱橫了一場。夜晚散步的狗狗和飼主大概被我突如其來的淚光閃閃嚇到了吧。無聲地掉了許久的眼淚,在陌生路巷中漫無目的的晃蕩,不知道是壓力,或者怎麼了,這幾天一整日都有很嚴重的暈眩,今天還差點在電梯裡摔倒,路上行人的輪廓都變得好模糊,每一步踏出,都得費力的保持平衡。幸好沒有被車子撞。

工作的狀態一直不算很好,失戀是無法忽視的持續反覆蹂躪的傷口,我覺得一切,好糟。好糟。
好不快樂,鬱悶寡歡。學會在公司偽裝著精神奕奕的代價,就是總有失神的時候。


謝謝P,雖然妳不在台北,我本來想去找妳的。謝謝A,我知道妳會掛念我。
謝謝W,讓我知道剛開始每天都想辭職的不只是我;雖然沒有很及時,但妳也曾經一失戀,就立即跌進工作漩渦,輕描淡寫遙遙相望的同病相憐,就像碗熱熱的濃湯熨著我,還是很窩心;謝謝妳告訴我妳那邊的工作情報和問題,為我分析現在的情況,聽我訴苦,教我思考之後的安排。我會努力的,希望能早日擺脫現在的困境。


終究沒有發出那種求援,我想如果那樣子,我的模樣一定很卑微。
現在開始學習,軟弱只給珍惜。

希望別再評論我和我媽的事,也別再勸說「也沒剩幾年、幹嘛要離開家不好好跟媽媽相處」這麼輕易的話了。問題早已存在了十年之久,沈痾累積忍耐到今日終於爆發,這並非毫無理由。與其得到自己的朋友不理解其中理由的規勸,寧可得到體諒的沈默。或者,一個簡便貼上「不孝」的標籤。

2007年7月8日 星期日

討厭的

有時候只不過是很想要一件小東西。
全世界大部分的人都有,視之尋常,偏偏自己就是沒有。


明擺著會珍惜,但就是得不到。很討厭。
I家的狗狗不悅的臉訴說了那種心情。

2007年7月6日 星期五

親愛的

當假設旅行與睡眠會帶來解放,
都成為不得不面對回憶的框架時。

才是真正的無所遁逃哦。


2007年7月5日 星期四

簡單‧生活

現在真的好懷念,好懷念以前簡單的日子。
雖然疏離但是氣候總是很溫暖,
偶爾降臨如鮫人泣珠般的珍貴愛情。

就養育植物來說恰恰足夠了。


其實現在的日子更簡單。

九點十分出門,買早餐,等固定的車,十點到公司。
晚上七點五十分搭固定的車,走固定的路,回家時固定八點四十分。
每天回家吃飯,看連續劇,看兩集卡通,睡覺。

我的人生二十三年,只有高三用這種方式過。其餘天天都是驚濤駭浪的。

變得規律簡單的生活,卻莫名其妙很難受。空氣變稀薄了,也變寒冷了。


以前很愛聽的一首歌,裡面有句歌詞:「生活,生活,會快樂也會寂寞」,最近常會不由自主的哼起來。但其他句就不貼了,貼了觸景傷情。

今天天殺的閃光不斷的《簡愛》終於完結篇了。但很不幸,日劇流星花園以及一公升的眼淚都還在播首播,雖然我早就已經看過,還是忍不住流連駐足。一公升的眼淚是去年農曆新年一口氣看完的,快哭瞎了(笑)

更不幸的是,交響情人夢這之前掀起狂潮的日劇也要在七月首播了。為什麼最近老播一些讓人瞎眼的片呢。

2007年7月4日 星期三

無塵室外





早上上班時碰到大學後期點頭之交的L,我非常驚喜。撥開一群紛紛停駐與開拔、漠異抑鬱的薪水袋,我從沒發現,學生身分末尾的笑容如此清爽。

簡短趁游魚般的公車還沒接走L之前,強盜般的兵單還沒擄走L之前和他聊了數分鐘。

我們瞇緊了雙眼,以上下交錯的視線相待,在這個非常燦爛到討厭的,足堪稱為耀眼的朝陽。

─每日早晨,九點十分出門,我與薪水袋們分享這共同擁有五十分鐘的仰光,然後獨自踽踽在夜裡無邊的月色當中─以前還在學校時,我總在情緒上非常嚮往清晨與晌午。現在,週而復始、一日覆過一日的晨光,卻在自己的生活作息中,失去任何迷人的意義;抽掉每日當中時序細微的變換:下午四點泛橙黃光澤的建築物反射,晚上六點華燈初上,深夜三點凝黑的墨色;上下班的天光,就只成為某種破碎的片段、萎枯的底片。


不過,上星期五,同事的閒談中我才發現,在適當的天氣時,辦公室一隅也能見到另一種,畫框式的夕陽。                                            


2007年7月3日 星期二

簡單愛

不過零社交、純生產的單純生活裡,總能找到一些自娛的快樂。

最近的新歡,日本趨勢劇暫時退場(不過,彩雲國物語和櫻蘭高校的確霸佔了我睡前那一段不清醒的耳鬢廝磨),取代的是公視九點播的夏日劇展,再加上十點的ARTE特別節目。

昨天夏日劇展開始播出《簡愛》,英國BBC拍攝2007年最新迷你影集,短小精巧,雖然劇情途中一度讓我覺得很像驚悚鬼片,但男主角實在太帥了!(完全沒有邏輯的前後文)英國男星Toby Stephens演出的羅徹斯特先生,老是讓我想到之前飾演傲慢與偏見的達西先生,同樣都具有英國紳士風度的溫柔和男人味,然後和女主角鬥嘴時,展示出恰到好處的幽默感,兩位,你們調情的演技實在令我吃飯一直嗆到耶,非得要這麼閃不可嗎?當羅徹斯特先生說,他之前被愛人劈腿,情敵還說他是英國醜八怪的時候,我真想說,你騙誰啊……

除了男女主角暗潮洶湧,其實很簡單的愛情之外,陰鬱的莊園、霧氣以及沈重神秘的事件襯托,都掌握得恰到好處。忍不住撿回以前讀過一次就懶得再看,不懂哪裡好看的書回來翻翻。

嗯,果然是娘兒們在看的小說嗎(笑)



今天最昏倒的對話:

「主人,我要暫時請假一兩個禮拜回去看舅媽。」
「好。」
(發薪水)(討價還價)→被帥哥一邊調情一邊放閃光的演起來,比小說的對話可愛一百倍!

「簡愛,現在教教我禮儀。要向人告別該怎麼措辭才好?」
「主人,你可以說farewell,或者任何你想說的話。」

「簡愛,我…我想說,…」
(我屏氣凝神,你要說什麼來告別?)




「Don`t go, Jane.」

(/‵Д′)/~ ╧╧ 可以這樣閃了又閃,閃了又閃的嗎?!

攥緊

這一兩屆畢業後就開始工作的同齡好像真的不多。
現在工作最大的感想就是,除非根本不適合出社會工作,或者要走研發,否則如何地交換、延畢、念研究所,終究還是得好好面對工作。
因為出社會的邏輯和遊戲規則,實在不是學校(台灣或國外)可修到的學分。
修過這個「社會學分」,要再唸書,目標和動力都會比原來更強。
要求工作經驗的國外名校絕對是有道理的。

應該說,先看盡了現實再學適切的東西,去成就夢想,才是實實在在真的握在手裡。
比方,牢牢記住壓榨自己耐心、浪費自己的能力於無謂之處的機車主管;比方,那些讓給了實習生的空間,明明有能力卻沒有發聲資格的悲哀;比方,除了雜務、無窮無盡的報告排版,任何想靠近工作核心的努力舉動都枉然。

迷信學歷,是多麼愚蠢以及社會現實啊。

為了自己,狠狠記住此刻。

2007年6月29日 星期五

荊棘森林

其實這篇文章並沒有寫完,但最近工作上經驗到的變化太多,先把之前草稿整理整理,剩下的之後再慢慢寫。


至今都覺得自己是這個部門裡的外來者,戴著氧氣罩面具,透過潛水眼鏡觀察著一切。

該如何敘述那種感受呢?(當然,也可能這就是工作,公事無私人情緒、面具式的應對進退,我還是太生澀了)充滿熟女的辦公室裡,常常上演一群人在四處講悄悄話的戲碼:同事間年齡相仿、資歷和人生經驗類似(約三十餘歲上下但看起來年輕地像二十五六歲,或者約四十歲左右但看起來像三十幾歲。在敝部門工作的女子,丰姿綽約,非關妖艷,但都是不老妖怪),感情就會特別好,形成包覆著薄膜外層的網絡關係。交情於公於私,都會很自然地跨組、跨職位,群簇在我的位子附近。

不是我和她們情誼匪淺,而是我的座位在整個部門正中央(莫名的利多),縱橫輻輳,緊鄰茶水間、廁所以及交誼區,又坐「辦公室三十歲代意見領袖」的隔壁。經常可以發現,辦公室勢力最堅強龐大的「三十代」軍團成員們臉上,(由七成的熟女與三成的熟男組成)時而浮現某種微妙尷尬的表情:當午餐時間,三十代達成共識決定要吃什麼的時候,『某些同事』雖身為四十代、二十代的位置,但距離與空間感產生微妙的屏障,阻礙三十歲代歡快的情緒流暢;視而不見忽略某些人,有點不妥,點頭私交,要偕同又很怪,形成一種上下排擠的效應,搞得非軍團的散戶也很侷促。


然後,名為暢通部門內資訊,交換各人業務進度的例行內部會議,每次在開完會之後,就會發現一些成員對彼此工作進度或者溝通協調的不滿。沒開會還好一點,只要開會,勢必出現會後的抱怨。疏離的外來者如我,不僅不適應面具舞台表演和悄悄話,更不解一連串未經排練、卻恰到好處,聳起背脊如履荊棘森林的公私領域交疊、暗湧。

上週六加班,去幫忙ARTE台灣行與公共電視簽署合作備忘錄的記者會。這個再述。

每天都過的很鬱悶。

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同僚群像

我有一群能力斐然的同事。

因為很多人都很酷所以忍不住紀錄一下。
敝部位在公司某棟某層,裡面有兩個組;第一個組負責全公司大部分與歐美等國外媒體的合作案;另外一組由約三十個人,撐起一個電視台的二十四小時放送,觀眾遍及五大洲華人,負責新聞、自製節目、購片排播以及客服,以及應付政府。

敝部的經理是T大H系著名教授的胞弟,第一個組到處是海外名校放洋回來的前輩。最年輕的兩位同事,一位是T大某系書卷研究生,一位是美國名校衛斯里大學的畢業生。另一組的主管、製作人,也是教授們的手足,其中一位還是T大F系名教授P的姪女。(昏倒)

好啦,這種情形也反映了某層面的社會階層化。(笑)

2007年6月27日 星期三

夜舞影展

昨天是很感傷也相當值得紀念的一天。


因為,終於考完了大學五年最後一科,並且終於辦完了所有雙輔系的手續(為了應付公家單位的科層運作,讓C陪著多跑了許多趟來回系辦及教務處),如同向教務處註冊組專門負責敝系學生事務的櫃檯陳素珠小姐說的,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了,熟悉的她。五年來,謝謝照顧了。(鞠躬)

只要沒有意外問題,成績全部出來後,就終於完成了本系,以及雙輔系社會系、心理系的畢業學位。五年來僅剩的遺憾只有,缺乏一場長期穩定的感情,沒能參加國際交換學生。

得來不易啊,真的。斤斤計較著學分和課表的箇中甘苦,所有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


身為一枚浮萍,寂寞流浪在各系各院之間,居無定處的漂泊感;才剛剛能習慣一群教授,一門課,一種思維方式,就又得啟程前往下一處知識叢林。感傷在於,應該幾乎沒有一位老師深刻記住了自己吧?不論是修課表現或者生命經驗,選擇以及追求,期待與悲傷。因為了解自己,終究不會滿足於固定的海灣,所以也乏力於爭取讓教授真正認識,記得。五年來,默默艷羨的總是那些與教授私交甚篤,談笑,師承有正規傳統的同學。

我真的,好羨慕也好希望,能被誰一路凝視,直到畢業,人生綿延,都一直能受到師長輩的祝福。


因為星期一蕁麻疹肆虐到巔峰,徹夜未眠,昨日索性睡了十二個小時補眠;今天怎麼也想不起昨日考試、跑行政程序、晚餐的具體細節。只記得公車泅游在和平東路熟悉的路口,窗外斑斑透明的淚痕。
我還在思索要不要親自去領取畢業證書。


補了眠,炎熱的早晨搭到昆陽站的幸運車班。現在開始逐漸接手許多工作業務,部門的同事也幾乎都認識了;距離單純在校園裡享受夕陽時分的回憶日遠,那些為活動的痴狂,為修課研究計畫的奮鬥;在每夜八點下班,獨自步下山坡的夜裡,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現在生活中,只有早晨十點以前,內湖紊亂的效命潮海,以及夜裡八點後黝闇的基隆河。

今天下午在公司聽印尼荷蘭混血的Leonard Retel Helmrich:日舞影展及阿姆斯特丹紀錄片影展得獎導演的演講。有圖有真相,這是他本人。



他是個畢業於荷蘭電影學院,擅長編導以及攝影的導演,非常具有人類學家的感受力,但也非常善於突破具體的拍攝困境,自己創設了單攝電影技法single shot cinema,並且把示範片放在youtube上面。這是一種超級驚人的拍攝方法喔,全程只需要一個人,而且無須什麼高昂的預算,卻可以拍出很帥氣的角度。

示範片可以看這個網址:http://www.youtube.com/watch?v=L0u7noFBK6M
這個印尼男人走在長長的鐵道上,據他說,印尼當地的想法,鐵道就象徵人生,每踏出一步都是一個人生決定。


他自己發明很多幫助攝影的工具,那些工具取代了吊臂或軌道的高昂預算,很方便的取材、組裝、攜帶、解體,即使是力氣不夠的女生都可以輕鬆上手的窮人拍攝工具。隨同的來賓是巧克力重擊的製作人,目前她們正合作在台灣拍一部新的劇情片。

稍微紀錄下部分聽講筆記:

李奧納多2001年的作品天空之眼Eye of the Day,2003年的作品來自天堂的班機Flight from Heaven,2005的作品承諾的天堂Promised Paradise,最新的作品月亮的形狀shape of the moon。這部作品讓他在日舞影展以及阿姆斯特丹紀錄片影展獲獎,同時入選2006年紀錄片雙年展以及今年的台北電影節。

他擅長政治、宗教、教育的紀錄片,因為是雙親其中之一是印尼人,(還很幽默的說「老子才不想繳稅給荷蘭政府咧!」)所以他的片子幾乎都集中在印尼的故事,其中有三部片他都在追蹤同一個三代同堂的印尼人,貧民區的一家反應了金融風暴、印尼政局的動盪不安,以及宗教衝突。他不採用旁白和人物訪談,剪接非常富有詩意和變化性,是個才氣縱橫的導演。

今天他講了一些話我還滿受啟發的。

他說在印尼,生活很艱苦,為了求生,只看今天和明天的印尼人沒有歷史感,所以他的影像紀錄就是這家人的回憶紀錄。

他很重視他們的情緒狀態,所以他從來不躲在機器後面拍攝,利用輔助工具和手臂,他練習不監看觀景窗來拍攝,向來都站在機器和被拍攝者的側邊,因為他不想讓拍攝者覺得被槍指著。最有趣的是,從他開始出現在這個長期追蹤的家庭,他就一定帶著他的攝影機,所以「他們都很習慣我的攝影機,假如我沒帶攝影機,他們可能會以為我裸體了呢」。





他不喜歡那種固定拍攝一個人遠景、中景、近景的方式,喜歡「鏡頭的運動和韻律感」,用連續的鏡頭來帶所有的鏡位,而且也不喜歡兩個人之間交錯、切斷畫面的剪接方式。拍片從來不用成音師,也不寫劇本,只從大量拍攝的資料當中尋找故事線,所以他的方式很人類學,用類似田野觀察的方法在大量紀錄,只要有關片名的象徵就盡量拍攝,直到剪接時才選取主角。「不要以剪接、預算、器材單上的邏輯來拍片,要以拍攝理念為出發點來拍片」,「重點是攝影機前面發生什麼事?」所以他才發明很多克難、平價的拍攝輔助工具。


現場也示範了好幾項他自己的拍攝工具與技法,非常便宜但是效果神奇!(這就沒辦法一一畫圖下來了)是個頭腦靈活、很有機械研發天份但又具人文關懷的可愛導演。

2007年6月24日 星期日

再,未央歌


這是一篇老文章。

發表自一年前,
2006年7月28日AM1:38,
我前一個無名小站網誌裡。
翻出這篇文章全然是意外。


我像老農以身體、以生理作息記住四季變換,記住四時麗色那樣,
想起了去年到對岸旅行,炎夏中,認識的數位北京好友。

我寫過明信片給彼岸的他們,和T短暫通過MSN,也維持著和I長期通信的情誼。

最近,為了想尋求T的協助,也重新去看看T的網誌:巧合發現,最近T也在緬懷一年餘前的往事。他的分享空間裡收藏這我從前寫過的這篇文章,現在自己重讀,也有說不出的滋味。

轉摘至此。照片是我和「小童」本人的合照。
--


[風簷] 《未央歌》



有些書,的確要長到某個年紀的門坎上讀,才會有說不出的惆悵感慨,與相映的滿足。

厚厚一本鹿橋的未央歌,曾在我升高中那青澀無比的炎夏,
那麼信手一翻而過。

記得是媽媽書櫃裡僅存沒被爸爸扔掉的書,紙張泛著黃,帶爸爸最討厭的霉味,是他最討厭巴不得扔掉的書--文謅謅的小說。作女兒的遺忘了母親年輕時眉眼勾帶的俏麗姿態,也不明瞭那個年代讀法文系的女子,風韻並不比今天的桂綸鎂要遜色。

總之我「翻過」了。
別說是咀嚼不出滋味,囫圇吞棗差點沒嚥下去。
那些水靈靈的女孩兒名字,口齒清晰的男孩子,
都黯然在不解事小妹妹的心頭跑過一回龍套就給倉皇趕下場去了。


想不到再讀未央歌,竟在七年後,這暑氣逼人的畢業季節。

重新拾起的源由挺可笑,前兩個星期到北京時,在那兒認識了北京清華大學的同學。
這個名喚「熊哲」的男孩子與我同年,一見面自我介紹就鬧笑話,
嘻嘻哈哈一陣,眾人忙不迭後來都喊他「貓哲」。

熊哲個頭不高,長著非常清秀俊雅的五官,一雙活靈活現的大眸子,
手舞足蹈,走到哪表演到哪,也就把笑聲帶到哪,我初見他老感覺眼熟,怎麼也想不起原因,
某天才恍然大悟,連連告訴他和其他北京清華的朋友:
「你看過《未央歌》嗎?」「你的模樣真像裡面一個靈魂角色。」
熊哲是在清華念軟件學院的研究生院的,其他的朋友也都是理工科研究生為主,約莫都沒看過這本小說。
或許這本小說在對岸,已經鮮為人知了吧?

是的,熊哲真像小童。那個全書最可愛的角色。
為了緬懷小童,我老老實實把未央歌拾起,重新認真讀了一遍。



演過人間四月天中徐志摩一角的黃磊,曾出過一個文學音樂專輯子,
裡面收錄了一首替《未央歌》寫的作品。

「每個人在學生時期都會有一本自己的小說。這小說,帶領著那時的自己,做著青澀的夢。《未央歌》與其說是本言情小說,不如說是本學生小說,它有著許多年輕學者追求夢想的茫然。

夜未央,心已睡。夢未竟,淚已垂。呵,未央歌有著很濃的欲賦新詞強說愁的嫌疑,對於年輕歲月,有著強烈的作夢情景。儘管它和現實離得太遠。

鹿橋的《未央歌》,也有十六年未讀了,前幾個月翻開的時候,還發現自己在書中夾了一封信,這信,因為沒有署名是寫給誰的,所以,也忘了是寫給誰的。但能夾在這書中,相信是自己曾經有過的一段心情,在那個時候,流失了。」


是了,無倫閃著一泓湖水夕輝的日子。
雖時不同,地不同,戰前雲南的西南聯大,與這刻的台大,就大學生活、同學的相處來說,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就如同一泓深邃、蘊藉又沈靜的深潭,默默承接人兒、世事的變幻。
初入,課業,鬥嘴,夏令營,戀情,風雨,不捨背轉過去,大步邁開。


驀然,我的大學歲月也就從指縫間,眼睜睜的,流逝了。

想那藺燕梅時時刻刻鑽研的大問:人生幾何,青春好景幾何。
故事的末尾,典雅溫婉,好似永遠無歲月痕跡的伍寶笙,不也褪下她少女身份嫁做人婦,
一干大學中的人物們,不也逐步離開了?
如此記錄在書紙上的故事,轉眼至今竟也近半個世紀過去。

多麼悵惘呢。

履善和尚說,這一同學告別,看起來竟像個人生的起頭,不像個結束。
我倒覺得,唯有學生時代的告別才這般切口鮮明、動人心魄,
入了社會後,沒了階段與階段的分隔,下一次鮮明的告別可不就是人生的告別嗎。


黃磊那段短文就是為這首歌的註腳。

妳知道我愛妳
作詞:于光中 作曲:董修銘 編曲:李柏傑 演唱:黃磊

口白:世界上最近的距離 不是眼前或瞬間 也不是意念或誓言
而是無論漂流到哪裡的 妳和我的心 因為 妳知道我愛妳

我們擁抱過一個春天 如夢難捨的睡眠
當妳收回無心的諾言 我還學不會如何告別

我們燃燒了整個夏天 愛變得如此絕對
幾乎吞沒彼此的思念 全都化作包容轉身的淚水

妳知道我愛妳從不後悔 無論在天涯或在身邊
就像伴隨青春泛黃的書 永遠在我心裡面

我們重逢的那個秋天 世界不曾有改變
走過多麼離奇的情節 只因兩顆心維繫懸念

或許在一個暖暖冬夜 細數遺憾和殘缺
彷彿早預知妳的容顏 暮然回首竟是另一個春天



我老了麼?心裡,竟已擔不起喧喧騰騰、轟轟烈烈的愛情麼?



--

以上全文。

工作今後開始看的書,希望也會逐次寫下筆記。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離人重返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找回工作慾旺盛的自己,封存,二十二歲的我們。





昨天提早告假下班的我去聽一個小型演講, 這是在下山離開公司時,被感動的恬淡天光;實際上是有個非常溫柔的落日在路燈旁,可惜我的手機照相解析度很低,無法代替被日暈撫慰的眼睛。

昨夜下起傾盆驟雨了,留在公司的糊塗傘終於即時派上用場,但糊塗的我竟然沒有記對演講地點,多折騰兩番才在匆忙濕淋當中抵達。人非常多,巧合在場遇到老友,J、D兩位多年不見的學長、D學姐和短暫晤面過的學妹。大家都在各個角落努力著呢。



今天是月餘來第一個半夜兩點前入眠的日子。工作實在太累了。

辦公室生活像顆玻璃金魚缸,只能盯著彼此瞧。

工作的事務相當龐雜,枝節細瑣;事實上,我並不討厭我業務的內容及範圍,也很喜歡環境和同事。
這雖是一份相當基層的職位,非常多行政、文書、資料處理、雜務、協調,見習的成分多過於貢獻一己之力的空間,但這份機會,卻綻放極大的多樣性,我經常座落在政府與企業之間,轉悠在眾多部門森林之間,光是理解組織、制度與運作就有太多可觀察、學習。 同事們大多身手不凡,今日法國在台協會的處長親臨,整個辦公室就有三位法文流利、落落大方的前輩接待;晚上留下來幫另一組同事的工作,因為國際兒童影展及ARTE來訪等大活動都在近期舉辦,部門非常忙,兩位留法念電影的前輩我們一起加班,聊天之下發現,以核心價值與目標而言,公司裡多數前輩都有類似的堅持和理念,這個部門的很多人能力也真是鶴立雞群。我十分幸運,在這麼年輕就勉強塞進這個鑽石玻璃缸,當一尾不知道能否成長的小魚兒。



工作有工作迷魅的挑戰,只是憑心而論,我仍有些不喜歡、不習慣進入職場後的生活方式以及思考邏輯。或許這跟此地無關,而是某種「離開學校」、進入職場的常態以及無奈:彈性變少、創意降低、面具隱現在前後台之間,雖然不營利,錢、績效、成果、小小的網絡互動與圈圈,仍永遠無法避免成為眾人的主題。在這工作場域中,我時時衝動地想記錄下每日田野筆記,時時想重返溫床港灣似的校園,做受到蔭庇及保護的學術研究。但是,每一次,總狠下心來告訴自己不能撒嬌,咬牙強迫著自己,與人生規劃的效率如出一轍,不能浪費時間、不能繞彎,儘速成為成熟韌性,可以抗壓的狀態。因為,除了工作,我什麼都沒有依託了;為工作著想,也可以停止頹圮。



唯一每個縫隙的放鬆,是寫寫日記,留意生活小小的滿足。


今天穿了條好久沒穿的天藍色飄逸長裙噢。很漂亮呢。



公司B棟前面,有好幾株楓樹,
我注意好久了。今天撿了地上泛紅的葉子回來哦。




現在的自己與五年前的自己好像。

我和她,都會在熟悉的捷運站中,悉心盯著某些陌生的身影,想像,等待,無由無緣的重逢。好傻,真的一點沒變,真的好傻。


銀色小船搖搖晃晃彎彎,懸在絨絨的天上。
離人放逐到邊界,彷彿走入第五個季節,晝夜亂了和諧,潮泛任性漲退,字典裡沒有春天。有人說,一次告別天上就會有顆星又熄滅。



因為那個離人,我才好奇地開始看《超級星光大道》,聽他們唱歌,油然而起某種補償作用。
今日感動的感想是,楊宗緯實在很「牡羊座」呀。他身上有某種澎湃洶湧的感染力,偶爾這種激越或許令人生膩,但多數時刻,感情真誠地、坦率地使人動容。





今夜月色,挺好。是個好天。

2007年6月21日 星期四

新番組首播

失眠夜裡折騰人的蕁麻疹、異位性皮膚炎、生理痛,不知是否來自「新」的壓力。要開始迎接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遊戲規則,不同的權力運作;身體很誠實地表現出焦慮。

第一天上班前,迎接我的是灰濛陰鬱的天空。
從捷運昆陽站起,搭上陌生的公車,奔馳在疏離的路線上,這個故事,開始所謂「上班族」的生活了。

我突然非常想念昨天下午。
結束一張令手臂神經緊繃的考試卷,告別象徵學生身分的,等待文字論述填滿空白的卷紙。最後一次到計中,把檔案寄回自己的信箱;和甜美純真的學妹揮手道別,離開記中時,正夏雨方歇。一場尋常無奇的雨后,桃花心木道像我濕漉漉的,輪廓清晰的,淚水沖刷後的澄淨感傷。最後,恍恍惚惚地,在一如既往,充滿椎心刺骨痛楚的公車站等待那寂寥的車。我呆呆的,看著天光雲影,晚霞夕照。那是個極美,但極為孤獨的落日,現在我再也不敢像從前一樣,很自然地哼起Orange days的橋段了。

沒有料到,竟然是以類似這種情緒和方式告別。
為什麼最後的結束竟是如此出乎意料呢?


坐在新的辦公室,嶄新的位子,嶄新的辦公用具、陌生的業務制度及陌生的工作項目,新認識的同事的笑語,
極端而莫名的失落,困窘。這的確,是我想要的生活嗎?我不知道。

從前求知與研究的歡娛渴望,順勢浮上心頭。此刻身不由己。

新節目的首播已經開始,但劇本始終未先草擬。

2007年6月19日 星期二

最終回

2006年有一部日劇始終沒有看到完結篇。

在德國慕尼黑市的市中心,我忙著看自己的戀情和人生全心展開。那部日劇,原本在旅歐的過程當中,被有一搭沒一搭的當作旅行無聊時的消遣品,以排解歐洲晚間什麼也沒得娛樂的夜貓生活;更精彩的總是自己的愛情慢舞,自己的夢想,旅程中,看到最後半個小時,如同主題曲的吟唱,我沈沈地陷入幸福夢境裡,再也沒有醒來。


流れ星 見つけた
「うれしい」「うれしいね」
またひとつ 奇跡が

時隔一年,我醒來了,今天終於看完了它。繞了一圈,又回到一年前的原點。
這部緩慢療癒系的日劇,現在卻留下深深的疼痛感。

「即使分開了也不代表結束,一定一定會繼續下去的吧。」真的是這樣嗎?



涙や弱さや素顏なんて この街じゃ
誰にも見せちゃいけないって 思ってた

隠さなきゃ笑顔にはなれない痛みも
忘れなきゃ前には進めない哀しみも 抱いて

蕁麻疹

這次蔓延的蕁麻疹並不只癢,是非常刺痛,灼熱,像整個背即將燃燒的感覺。

喝完酒以後,吐出來以前,心律不整,有種莫名亢奮的快感。臉色潮紅,在迷幻裡,想像自己全身都發燙著火了,恍惚中數著自己高速俯衝的心跳,飛機失事的夢隔了一層紗,我像嘲諷似的看著自己的生活墜毀。


嘔吐完才醒來,醒來才失望地發現,自己哪裡也沒有去,只是發了一身蕁麻疹而已。

麻醉

原來,不是想喝醉,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喝到醉的。

昨天深夜裡跪在潔淨白色的馬桶邊,我昏沈地發現這件事,因而感到極端痛苦。原本以為「醉」這種能力是最起碼的東西,現在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充其量只能達到「麻」的程度,酒就通通被我嘔了出來。我連感覺到醉都來不及,更別提醉生夢了。

吐出來的就像心裡嘩啦嘩啦通通倒塌的積木一般,又像是拿出一把刨子狠狠地,一刀一刀,刨著薄薄溫暖的胃壁。一次一次喝著酒,然後一次一次嘔吐,好像被說「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似的,獨自嘔吐。

時間真的會像馬桶漩渦狀的水,把一切都帶走嗎?非常厭惡這一切啊,也非常厭惡這樣子的自己,但是,卻越掙扎越被縛住手腳,無法逃脫。乾脆傷害自己好了,既然根本沒辦法好好合於常規的在這個混亂中保持冷靜的話。說著什麼妳要照顧身體啊的,難道不知道嗎,最討厭的,不是表面假象的東西,而是眼前的一切,包括這個身體啊。

敷衍著和平之類的事情已經破裂掉了,根本沒有所謂本來想像的「順其自然」發展著。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決定了現在這個必然的結果?什麼都逃不過冷漠與互戕,原來彼此還是很相似的啊,始終就是這麼相似的嗎,好不協調的異感啊。難道現在也同樣在這所牢籠中掙扎嗎?不,再怎麼樣,我想只有我困在這裡吧。彼此奪取掉對方的東西已經憑空消失了,已經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在我面前,那個細長頸子的百分十八水果酒空瓶陪著我而已。

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被酒迷醉呢?不要再赤紅著臉嘔吐了,我想要合情合理的醉倒,進入虛幻模糊的世界裡,難道不行嗎?這是一個悲切又認真的願望啊。

究竟要走到什麼地方才行呢。


全身快被惡魔般的蕁麻疹淹沒了。

2007年6月16日 星期六

有一條小路通往離開。

有一條小路的故事,橫貫三年無數碎片地,通往離開。


這條小路的開始,是寒冷的半夜,我蹲在圖書館旁邊看貓時發現的。

它避開一座消失的系館,點亮長串暈黃的圓燈盞,霧面描圖紙上起點的輪廓,滿地星子。
輻輳出了某些陽剛、具有優位和權力的知識位置,
承載許多我熟悉與不熟悉的面孔。
熟悉的,就以飽含笑意的方式呼喚那些草坪,石子地與腳踏車上的眼睛。

其中三幢,特別寬厚地收容了流浪者。星月雨夜,漂泊的旅人緩緩歇下。
小亭餵養飢民的方式,體現某種昂貴的賑災。
曾在小亭前,聆聽深夜裡高亢澎湃的寂寥,以及會唱歌的,春日晌午和煦的小葉纜仁。

不過,更昂貴的,是透過落地窗與信心十足的笑容,接濟某種孺慕異地的缺口,
征服長長的紅燈彼方,跨過石樁,映清尋找誰,在對向而來的渴望。




厭煩,擺盪是在無數難以抉擇的選擇中。
包括是左邊或右邊,貴族或平民,是猜拳或許也代表習慣,
灑落在地圖上密集出現的,又熟悉又陌生的空間、氣味、口感、數字。

居無定所的人經常不理解安土重遷的人。

例如我不解那家理髮店老闆,為何總是記得剛剛路過,那多年前進來的小男孩。
山櫻、梔子與桂,從未離棄此條小路,乖順地敲響一樹花開。

那藥局,那洗衣店,那所時光凍結的小學,甚至那隻眉毛都白了的奶奶柴犬。


並肩走路的,踽踽獨行的,
全通往一條閃著猝不及防亮光的澎湃河川。

我坐在河畔邊上,替自己送葬。
再見了,封箱小徑。


靈魂流連著傷心地徘徊不去,
軀體卻已腐朽在荒原了。

2007年6月14日 星期四

學院和職場

就是追求真實和執行現實,之間的差別。



怎麼辦我的心態越來越像要繼續念研究所了。
始終沒有完全接受這份工作是正職,
反而老覺得一副part-time幾個月一年就要閃人,那種以前打工的殘餘印象。

幸好常常有好康,比如說下週有個得大獎的荷蘭製作人要來演講。

午餐政治學

今天是最後一次到部門實習,下星期四開始就正式報到上班了。
但是,怎麼有種隱性適應不良症候群,即將默默發酵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幸運,熟稔的朋友待我,
都持著單純的態度,
大學校園裡,人都是相對簡單的,沒有利益關係催化衝突。

我終於明確知道,午餐怎麼吃,跟誰吃,說些什麼,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職場政治的展現。

今天的情境,幫我複習了一件事:
兩年前在中天新聞部打工時見到的震撼感,
只是層次不同,正全新展開的連續劇,是一場大公司、階層化、複雜人事的戲碼,
只要當有耳無嘴的小妹妹,自有人源源不絕上台亮相,
見微知著,有了社會學的背景,更保證觀察這齣藝術的敏銳度。

人前人後,前台後台,每看一幕就更提醒自己,舉措得謹慎,說話前察言觀色。



雖然仍經常有同事忽略我的存在,自圈一個小圈,
儘管權力關係,公事及私交的交錯縱橫都非常令人困惑,我卻真的得面對這一切了。

今天下午公視內部的創意企劃大賽決賽答辯,
王偉忠和黃文博都有來當評審。
進入決賽小組的呈現報告很像是大學的期末呈現,唯一不同,
只在於提案都牽涉...百萬預算。

最終冠軍雖令人傻眼,
但王、黃兩位知名人物的思慮敏捷、提問精確又犀利,讓我印象非常深。


部門同事的年紀,全距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以熟女特多,
在一群厲害的姐姐阿姨當中,有點頭痛。
找不到個稍微可以接近的同事,不像在學校裡同儕的話題那麼好找,那麼容易熟啊。
一下班,通通被老公、男朋友接走了。(嘆)

就是要強迫我長大,強迫心思變得複雜,那種感覺。

本日小確幸,是我終於找到把通車時間從一小時縮短為四十分鐘的方法。Orz

--

2007年6月13日 星期三

最好的完結

這學期的研究法報告,是我在台大五年所經歷過最美好的上台呈現。
也是最後的一個。

綿密的肌理,重點乾淨有力,
清晰爬梳出理論與行動,實例成為流動性的舞台,
或許再也沒有機會,
以這麼大規模,多人、無償、熱情的方式,共同描繪一幅鉅觀與微觀的油彩。

這場與眾多新住民美麗母親的邂逅,交織著學術研究對我燦發的媚惑。

親愛的媽媽們,感謝妳們給予我們的無數赤誠,
感謝這些偉大的生命史。唯願他鄉成故鄉。

離散

自從間或開始去公視工作以後,才從淺嚐疏離,到浸淫於孤寂當中。

兩年前,和傳播營的學姊們一起造訪公視訪問現在我的大主管,
那時在山腰上的公共電視,遺世而獨立,彷彿是座,都市周邊待開發區的孤島電視台,
當中員工的會話,我以為就像是離島生態體系一般,自給自足,
沒有污染、清潔無垢。

剛脫離商業電視台的兼職工作,想像自己多少可以改造這個離島體系成為天堂,
成為真正可供複製的、帶著希望和永恆性的模式。

兩年後,內湖東湖地區處處飛揚著房產廣告,這個電視台仍在山腰上,
幸運地,我將暫託一切於此處;不幸地,外於此的一切都滄海桑田。

我與自己離散,再也分不清自己在哪個場域中是個孤島,
某部分的自己與其他部分的內在,必然發生不可逆的斷裂,這份斷裂從未被預見,
但確實發生了,無法自處也無法面對,
只能承受,學習與恐慌、與漂流、與無根共存。


象徵的巢穴,家屋,某些固結的東西,是不是再也不存在了?

2007年6月12日 星期二

哪,最後了。

一整天的開始,是凌晨和S的一通電話,
以實質的電腦問題,轉到情緒關心與問候;我說,要好好把握和她這段相處時間哦。
像我,展期的一年只剩下兩個星期,
以後,入夜九點以前,我再也不可能出現在校園中了。不可能了。


午后,無風的夏日雨中,提前結束了最後一堂網球課,
也是人生中最後一堂正式的體育課。

老師退休前最後一學期,她真好,她記得每個人的名字,她大咧咧嗓門運動員的爽利。
汗雨中人散,忍不住對她說,
老師,這是我最後一堂體育課,我要畢業了,我要去工作了。
短短數個月露水緣分,但她卻眉頭一揪,真情感嘆地說真的啊那工作了也要保持運動哦。

會的我會記得的,這幾個,五年運動回憶同時在腦海放映的球場。

課完,同堂體育的同學,默默騎車跟著我背後。



同學妳暑假還會來打網球嗎?妳要工作了喔?
我可以向妳要聯絡方式嗎。

我看見他訕訕的表情。啊,對抗瞬間沖散緣分的茫茫人海啊。


晚食在新生南路麥當勞裡,遇見過去老朋友K。
K是看著S至今日的,如同S看著K。


驀然有種心境再脫落一層的感覺。
東坡那種,別宴歸來,「夜闌風靜欲歸時,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約莫如此吧。

2007年6月8日 星期五

親愛的來電答鈴

我又失眠了。

根據《恐怖的家庭醫學》這個節目上星期的報導,
應該是因為我連續熬夜的太久,褪黑激素分泌已經不正常了,
所以雖然身體不舒服想早點睡,仍然睡不著。

失眠,又開始有莫名衝動想打電話給某個誰。
不是要打給特定的人、聽人聲,
是純粹想聽聽某個誰的來電答鈴。

但已經很晚了。完全想不到可以打給誰,
既不會吵到對方,又可以一直聆聽來電答鈴。

只好投降開機,找兩首友人的來電答鈴。
第一個清晨。關於我們之間的事。

總覺得聽來電答鈴,比聽歌本身還溫暖呢。(笑)為什麼。

2007年6月7日 星期四

為什麼

有時候,偶爾也會真的不知道,
決定出來工作,從最基礎做起是為了什麼,
想要唸書、研究、一直求知是為了什麼,
忙碌是為了什麼,
努力是為了什麼。

或者,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只知道我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了。

2007年6月6日 星期三

頭痛

我實在很想不要去工作了。

實在很想停下來,什麼都不要再做了。夠了。



然後明天要起床去上班。

欺負

難道進了社會,沾染了複雜的氣息,
人欺負人就可以變成常態嗎?


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

陰別人,這有什麼好玩的嗎?

2007年6月4日 星期一

至情愛哭鬼

那天,傍晚,真正應該屬於我的畢業典禮的傍晚。

一個人走在大學生涯後期,最依戀的一條小巷中,
忍不住默默地抹眼淚。

在一所很棒的大學裡待了五六年,赤誠沒有防備,簡單坦率的跌進輪迴中。

學習美麗新世界的輪迴,
陌生到熟稔,交心的輪迴,
以及,從怦然悸動到裂解離別的輪迴,

簡單來說,就是一場愛哭鬼的輪迴。

2007年6月2日 星期六

第六個畢業典禮

現在格外感覺自己的心,像一個螺似的,
內裡中空,毫無一物,
但沿著螺紋而上,空空地不斷迴旋著,激越波濤,過去的海潮聲響。


儀式,究竟會在人生中留下什麼呢?

參加,或逃避,
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誰,會留下呢?


去年此刻,也發生了好多事哪,真的,好多。豐美如陽光下最後一季玫瑰。

2007年6月1日 星期五

歐洲自助 新手筆記-迷路與詢問

老實說,在台灣都有時候會迷路了,更何況是在異國呢?
歐洲的地址和地圖,有的跟台灣長得不一樣。路未必是直的,
地址也不見得路、巷、弄、號分明,迷路完全情有可原,但是迷路了該怎麼辦呢?

我並不非常會看歐洲地圖、找景點,
(其實也不太會轉火車,也不太會看時刻表,也不太能決定吃什麼....到底會什麼..||)
倒是很會處理迷路時的特殊狀況(笑)

根據我的經驗,迷路就要趕快問,而且一邊走,一邊沿路找,可以一邊多問幾個人。
勇敢的多問,因為有人會亂講(汗)
可能是語言傳達上的問題,也或許其中有一方理解錯誤,
甚至可能問路問到了外國旅客,對方當然也不知道。

德國五十歲以下的人英文程度都相當不錯,只是他們比較害羞,
德語不熟練沒關係,對方的英文可能比你的德文好,可能也比你的英文好,
就算英文沒辦法溝通,比手畫腳也可以。
但五十歲以上的人就不一定會英文了,我就問到過老爺爺半句都不會講。

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這個歐洲人會講中文喔!
我的整趟旅程中碰到過三個非常會講中文的歐洲人,
一位在二十年前來台大中文系唸過大學,一位到上海念過書(→我的救命恩人),
還有一位在北京工作過。

看到黑髮女孩就愛用「就那幾句」亂搭訕的人也不少 = ="
(空你幾哇、你好嗚...個屁啊)

不要問這種人,要問路就要找女生(經過非正式統計,中年婦女最熱心),
或找店家的店老闆問路則比較安全。當然也是有很多男生很好很正直的。

我有次在德國小鎮的車站外迷路,方圓幾里內荒煙漫草,只好去問車站站務員。
大概是因為這一站實在太小了,竟然只有一個年輕金髮大帥哥,身上刺一堆刺青,
身兼車站廣播、站務、工友和調度員,
我百般不得已去敲門問路,他不僅親切而且還在我進去以後把辦公室的門打開,很正直。
可惜等我玩完回車站時,他已經下班了,沒照到相...(殘念)


當然啦,有i(information)問是最好,到一個新城市,通常中央車站就有i的招牌。
話說,德國國家鐵路局(DB)的人員,跟警察一樣可靠,
碰到轉車啦月台之類的問題,問他們也可以。

但奧地利人和法國人的英文就沒那麼好了,如果用英文跟一般人問路,不一定通,
這時可以盡量找車站站務或是郵局人員。

避免迷路基本守則,是一開始新到一個城市,就熟記那個城市基本組成,
例如中央車站、市政廳、重要景點或重要的轉車大站,
以及這些地點怎麼回到住宿處的交通方式。
萬一在轉車時迷路,可以退回這些點,重新開始一盤大富翁。

記得自己常走的路、常搭的地鐵線路(在地鐵複雜的大城市很重要),
上地面月台、下地下月台、換地鐵、換路面電車、換公車的方式及方向要記熟,
不要亂鑽小巷子,一點點看似迷失方向,狀況不妙就趕快問路人,
在大迷路以後才問,可能會花加倍的時間找路。

問車站人員、店家或是成年女性,對女生來說是最安全的方法。
如果是晚上迷路,找不到人問,可以詢問露天餐廳裡,那種一大群顧客在路邊閒扯的。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問路邊亞裔的面孔,
說不定可以碰到在當地的台灣人或中國人,中國人雖然和我們有政治問題,
但沒有語言溝通的問題,在外旅行只要不主動討戰,對方一定會願意幫忙的。



其實啊,東方面孔的小女生問路,很難不被援助,
一路上只要展現燦爛笑容,姿態放軟一點,表現的需要幫助,多說謝謝,笑!
就算是冷若冰霜、嚴肅的日耳曼中年男司機,
都會樂意開口說話。

比如我們在海德堡的「台灣男生vs.台灣女生」問路成果PK戰,女生獲勝(笑)

2007年5月25日 星期五

歐洲自助 新手筆記-落點與交通

住宿很重要,規劃住在哪個城市可能更重要。
到底哪些城市要住,哪些城市要單天來回,同時牽涉到住以及交通的價格,
也深深影響旅行的玩法。

如果不是租車,良心建議,最好不要太貪心想一直換落腳的城市,真的會累死Orz
我們算是行李超少、又沒買什麼東西的旅客了,
還是覺得更動落腳城市非常辛苦。行李拖五天還好,拖三十天,想哭。

所以比較省力的作法,是以某個住宿城市為中心,
運用交通工具玩周邊較小的景點城市,然後當天來回。
或者在某一住宿城市移到下一住宿城市的途中,去玩兩城中間的小景點城市。

住宿城市可以是著名大都市,
也可以不一定要是大城,而是交通方便的轉運節點,住宿又不貴的地方。
或者它具有濃厚地方特色、值得在那邊看看這個城市的生活步調。
玩小的景點城市就不能貪心什麼都想看了,最好只挑一兩個地方,花幾個小時玩。
「旅行從頭到尾都面臨取捨」,走馬看花會什麼都看不到,然後累的不想動。


我們住在法蘭克福時,除了逛市區內,
還去了附近萊茵河畔的三個城市:科隆、波昂、科布林茲。當天來回法蘭克福。
三個城市分別只為一兩個景點(大教堂、貝多芬故居、波昂大學、萊茵河沿岸)

住在慕尼黑時,分了一天去奧地利茵斯布魯克。
從德國羅騰堡到法國史特拉斯堡的路上,中途分了一個下午去德國的匹茲堡,
轉五趟車才到法國。XD

另一種則是在從法蘭克福到柏林的那一天路上,
我們拆夥各自去了哥丁根、修泰瑙(都在F→B沿線上),
景點是哥丁根大學、格林兄弟童年故居。


總之,因為Eurail pass的使用規定是「買幾天,然後那幾天交通不限」,
所以最好把要移動於城市間、越國界間的交通,集中在同一天。

意思是說,如果買六日券(使用哪六天自己決定,手填寫後碰到查票就拿出來驗)
這六天可以分離,例如:8/18,8/21,8/24,8/30,9/1,9/8,
每一個單天當中,任何一個時間,搭乘任何一種國內、國際鐵路系統的列車都可以。
為了省交通費,當然要盡量集中移動的時間於某幾天囉。另外買單程票比較貴嘛。


除了河上面有船班運輸、大城之間有航空運輸外,
歐洲的鐵路運輸系統方便到爆炸,雖然跨國界間的火車可能都要坐比較久,
但交通品質好翻天。又比機票便宜很多。

如果是以德國國鐵公司為例,常見的列車有幾種:
1.國際特快車、城際特快車(連接德國大城與十幾個鄰國各大城的車種)
2.夜車系統(上面就是臥舖,號稱移動旅館,連接遙遠兩個城市)

這種我們當時比較沒膽冒險,怕夜車不安全所以沒搭,有點後悔,好像很安全又好玩。
如果搭這種會住+行,省一筆住宿費、又節省一段交通發呆時間可以玩。
3.國內各種快車,當時比較常搭的是ICE和RE,
前者是可以飆速時速350km的高速鐵路,像日本的新幹線,
後者是一般火車速度的區域車種,連接德國各邦內各車站。

Eurail pass通常這些都可以搭,越高級的越可能要加錢,
不過因為德國人高大,所以搭乘最經濟的座位就已經頗舒適了。

以上都是城市間移動的交通運輸,一般情況不管城市大小,
都會有該城市自己市內的交通系統(公車、地鐵、路面電車、市郊電車…等等),
旅遊卡、周遊券、套票和與觀光景點合併的折扣不少,要花時間研究。

歐洲自助 新手筆記-住宿

千萬別小看住宿的訂房,
它可能是左右一場旅行到底花多少旅費的其中一個關鍵因素。

因為除非你時間很多,淡季去也不是問題,否則來回機票的價錢大概就是差不多,
如果不租車,Eurail pass火車套票的價錢也是固定的,
(當然交通安排上有技巧可以省錢)
所以經費有限的情況下,住宿比較能有省錢的空間。

其他國家我比較不清楚,德國和奧地利都有不錯的網路訂房,
在台灣比價以後寫信去訂,很容易比到當地再找住宿來得便宜。

通常網頁都有英文,經營觀光客生意的人英文也都很好,書信往返就可以了。

而且像德國有整合網路訂房的比價系統,
會同時顯示某一個城市在一個時間內有多少地方有空房、價位如何:
(類似的比價網頁很多,這是其中一個)
http://hotels.germany-bookings.com/country/de.html?


如果價錢是重要考量,當然是先比較價錢。
這時候花多一點功夫蒐集網頁、資料,就可以省相對多的錢。要省錢就是要作功課。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住宿地點非常重要,跟交通費有連動的關係,如果同樣條件的旅館,
一家旅館在如淡水般的郊區,一家在如中永和般靠近市中心,應該選哪個?

不一定。

某些城市可能根本很小,住外圍跟住中心,其實都不太需要買城市交通券,
走幾個小時路就可以繞城市一圈,
買地鐵、路面電車或公車票很不划算,那可能住較便宜的城市外圍也沒關係。

但有些城市很大,非買交通券不可,除了選擇要買幾日周遊券或單程票之外,
也可以同時考慮住宿費:

住距離城中心有一段距離 買數日周遊券
or X or
住在城中心附近 分別買單程票



另外一個省錢關鍵就是住宿「是否獨立衛浴」?「是否附早餐」?

和台灣套房(有獨立衛浴)雅房(沒有獨立衛浴)的情況類似,
「通常」有獨立衛浴會比較貴,
但也是有例外的。

有附早餐的情況,會比沒有附早餐貴一點(3-5歐左右),通常可以自由選擇。
根據我們的經驗,歐洲的早餐嘗試一兩次就可以了,
特別是德國,因為「永遠菜色都一樣」XDXDXD
永遠圓的長的扁的超級硬麵包,加上幾種果醬,加上各種火腿或香腸片,
加上咖啡或果汁。
不管是哪一個城市,全德國對早餐的想像幾乎都是一樣的。Orz

要省錢的話,最好是去逛超市,歐洲的大超市非常好玩,
可以在裡面看到文化傳統與差異,
麵包和果醬都有很多選擇,也可買大罐的鮮奶、穀類麥片,水果等等。
五歐的食物就夠兩個人吃好幾天的早餐了。剛到一個城市時先買,離開時差不多吃完。

關於超市我可以另寫一篇。(懷念)


正常狀態下,歐洲的客房服務都是很不錯的,
即使是一晚700-800元台幣的超平價旅館,環境都會打掃的整齊乾淨。

如果住民宿更幸福,
民宿大部分在住宅區中,安靜、安全,房屋像童話故事的房子,
有家的感覺,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跟主人聊聊天。XD

只是,通常便宜住宿是不能用廚房的。
歐洲的免費無線網路也非常少,多半標記「有網路」的住宿都要收費。

我覺得住YH、和別人合睡通舖比較便宜、比較省的情況倒不一定存在,
我們也住過一次YH,可以在那裡看到不同國家的年輕人的確很有趣,
但那個YH沒有特別便宜,
而且在長期自助旅行的情況下,身體疲累、要適應異地,跟別人合住還是比較不方便的。
大家的生活習慣不同,有些旅行者半夜爬起來洗澡,也有人到凌晨才回來,
沒辦法睡飽,沒辦法完全決定自己的作息,久了會超疲憊。

雖說大部分的平價客房品質都很好,但還是要參考一下住宿過的人在網頁上留的回饋,
同聲稱讚當然好,如果大家都說爛就要小心了。

訂房間也算是一種賭博。XD


到各個城市的城市官方網站,市政府也會提供一些觀光的住宿資訊,可以搜尋一下。

歐洲自助 新手筆記

這是應我親愛的V的詢問而寫的,
因為實際上不只一個人問我自助旅行相關問題,每次都講一遍,多少東漏西漏,
加上去歐洲以後始終沒寫遊記,所以還是好好記錄下一些東西。

先簡單敘述去年暑假我去的情況,
不同的人數、天數、玩法、去不同的國家,碰到的經驗會差很多,所以可以參考一下。


我申請觀光簽證去了整整三十天(2006.08.16-09.15),總共兩個人去,全程自助旅行。
搭乘新加坡航空,在新加坡樟宜機場轉機,由德國法蘭克福入境、出境。
中間有到過德國、奧地利、法國,
旅行的行程偏向文化、古蹟、大學、博物館、美術館。

各個城市間的移動,是購買Eurail pass火車券*,全部搭城市間的鐵路。(*請google)
為了節省旅行中的交通時間,基本上按照順時鐘方向,
從德西、到德東、到德國右邊的奧地利、繞回德國南部、到左邊的法國、再回到德西。


全程到過的城市按時間順序如下:

哥丁根
台北→新加坡樟宜機場→法蘭克福(→科隆→波昂→科布林茲)→ →柏林→
修泰瑙

紐倫堡→維也納→薩爾斯堡→慕尼黑(→茵斯布魯克)→羅騰堡→符茲堡→
奧 奧 奧

史特拉斯堡(→阿爾薩斯省庫瑪)→海德堡→法蘭克福→新加坡樟宜機場→台北
法 法

三十天一個人旅費約九萬左右,其中機票約佔34%,火車套票約10~15%,
住宿費全部都在台灣預訂好,
總共約540歐左右(23000元),一晚約18-19歐,佔旅費的25%左右。

如果是第一次到歐洲(甚至是第一次自助旅行),
先不考慮語言較方便溝通的英國,我覺得德國是個還滿不錯的入手地點,
原因有幾個:

因為德國的物價在整個歐洲算是中等,住宿和飲食不會過於貴,
(比法國或英國的大城市便宜不少)
觀光客不會多的太誇張,所以景點可以看的比較悠閒。
(跟巴黎、倫敦、羅馬、威尼斯…比的話)

交通非常便捷,正好在歐洲大陸中央,相近的鄰國有十個左右,
連接西歐東歐南歐北歐,去鄰國都算方便。

跟義大利或東歐比,治安可能算相當好,
觀光的指南、路標、運輸系統很清楚。地形超平坦,連我都沒在暈車的。
德國60歲以下的人英文程度又滿好的,腔調不算重。

看以上幾點,對自助旅行來說,德國是頗可以考慮。

但德國的缺點:真正超巨星極的古蹟或博物館沒有(像大英或羅浮宮),
超有名的自然景觀也沒有(阿爾卑斯山區或峽灣),度假級的奢華住宿好像不常看到,
食物實在很普通,民族性很剛毅木訥,也沒有很適合逛街買名牌的聖地。




這是我去德奧法旅行的經驗,提供一下。

因為去個歐洲,如果要自助,通常目標是想玩一些旅行團不一定會玩的玩法,
(比如說我們就在人家的大學圖書館裡鬼混)
或者想省錢,也和當地人有比較主動的互動,
所以預算、玩樂方式、與旅伴的旅行價值觀、旅伴的生活習慣,
都是計畫之前最重要的部分。沒先溝通好,很容易吵架。

先定下要去的人數、要去的國家、要去的時間長度、還有玩樂路線、方式,
才能開始考慮要住下來在哪些城市的點,預訂住宿,以及之間的交通安排。

如果是四個人,有人有國際駕照會開車,那租車可能是很好的選擇,
因為開車可以到很多非鐵路沿線,住宿地點也比較彈性(找不到大不了就睡車上)。
不用走那麼多路,要停下來休息很容易。
另外,四個人訂房,精算起來也是最划算的,只是提早訂比較會有空房。

2007年4月11日 星期三

22

再見,我一去不返的二十二歲。

這一年中反覆嚐著有關未來與自我出處的掙扎困惑,
重新體認自己也能重新強烈的愛一個人,
還有面臨許多無法回頭的,要用內心努力度過去的生命歷程。

雖然這是有史以來最最陰霾的生日。














春天是她最愛的季節 當微風隨意吹亂她的頭髮
她並不在意身邊世界的吵雜 只想著自己生命中的變化
還有十五分鐘才午休 從早到晚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過
安定的日子不一定就是幸福 忘不掉她在心裡做過的夢
她今年二月二十四號剛滿二十二 剛甩開課本要離開家看看這世界
卻發現許多煩惱要面對 oh yeah
她常會嚮往能回到那年她一十二 只需要好好上學生活單純沒憂愁
她就像一朵蓓蕾滿懷希望

秋天是忽然間就來臨 青春雖然有本錢可以灑脫
一場戀愛二十二個月後結束 才知道有些感情不值得賭
九月天氣還是有點熱 她想公車再不來就走一走路
她開始明白等待未必有結果 一個人也能走上夢的旅途
她今年二月二十四號剛滿二十二 剛甩開課本要離開家看看這世界
卻發現許多煩惱要面對 oh yeah
她常會嚮往能回到那年她一十二 只需要好好上學生活單純沒憂愁
她一直滿懷希望





人生偶爾會走上一條陌路 像是沒有指標的地圖
別讓他們說妳該知足 只有妳知道什麼是妳的幸福

她常會嚮往能回到那年她一十二 只需要好好上學生活單純沒憂愁
她笑著想過未來 oh 她應該得到幸福 如此的簡單的夢
有沒有實現

2007年4月9日 星期一

明日

ずっとそばにいると あんなに言ったのに
明說著要一直在一起
今はひとり見てる夜空 はかない約束
但現在我卻一個人獨自望著夜空 抱著那不切實際的約定

きっとこの街なら どこかですれちがう
在這條街的某處 我們一定會擦肩而過的
そんなときは笑いながら 逢えたらいいのに
到那時候我會微笑著 雖然能再見面真的很好

もう泣かない もう負けない
不會再哭泣了 也不會再屈服
想い出を越えられる 明日があるから
將回憶拋諸腦後 因為還有明天

そっと閉じた本に 続きがあるなら
輕輕闔上的書 有著未完的故事
まだなんにも書かれてない ページがあるだけ
但它只有空白的頁數 上面還未寫上結局

もう泣かない もう逃げない
不會再哭泣了 也不會再逃避
なつかしい夢だって 終わりじゃないもの
令人魂牽夢繫的美夢 還沒有完結

あの星屑 あの輝き
那星塵的光輝
手を伸ばしていま 心にしまおう
伸出手將它收於心中
明日は新しい わたしがはじまる
明日開始 又是一個嶄新的我

溫柔的給了我這首歌的X。


M她說,雖然很多的壓力,很苦很難,但是慢慢的把自己拼湊起來,那種,慢慢的自己站起來,發現自己的底限 然後自己活下去,事後會覺得自己才真的開始在活著。妳很迷惘,就先把日子挨過去,試著跟家裡穩定一點,真的是要慢慢挨。

像是姊姊一般溫柔的過來人啊。(淚水)

桃花心木道上的桃花心木又開始掉葉子,
一年了。

去年這時候起風就委鋪滿地的落葉,
照下照片還開始寫後繼乏力的無名部落格。

五點吃完中餐以後老是很想吐。

後門新開的脆餅和蛋包飯都不錯,
讓我吃真是浪費。


要想拋開以前的沈重的東西然後重新開始之類的話實在派不上用場。
那麼多又真實又可笑的曳在身後,我不拖著走是要如何呢。
說嘩啦地在眼前活生生崩解,倒也沒那麼震撼,
只是一點一滴撕扯著,曖昧的在臨界線上徘徊,
不確定知道什麼時候要隳壞。溫柔的胃炎一樣。

落雨了。
上網球課時,在新體裡聽見唰唰的雨聲,
又是一個沒有傘的雨天。

這冷冷陰陰的四月初,
撐傘突然顯得虛偽,
索性誠實地走進雨裡吧。

腸胃炎,始終不會好似的,
難得一下體重,又輕了。
在家裡常常沒什麼東西可吃,
真不知道是沒東西可吃才腸胃炎還是腸胃炎了所以沒甚麼食慾。

蕁麻疹也犯了。

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有睡。

我的夢,向來都相當嘈雜充滿人聲簇擁,
而且還非常具現實感,現實到醒來十分鐘之內分不離現實與夢境;
如果我死了還能作夢,應該比較令人能面對死亡吧,死後夢裡還有很多人陪著那樣。

相較來說,未睡著前的時間總是十分難面對。
因為會對自己特別誠實,
「還好吧?」「還好」這種講給人安心的對話無法過睡前這一關的。
下意識總是想逃避獨自躺在床上極孤單無助的時候。

慘啊。狀況不太好。

孟子不是說「夜氣」嗎?
剛剛狠狠發抖了一下,黎明還沒來,黑夜也還沒過去,不是四月了嗎?還很冷哪。
是誰說April is the cruelest month啊。唉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