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9日 星期五

荊棘森林

其實這篇文章並沒有寫完,但最近工作上經驗到的變化太多,先把之前草稿整理整理,剩下的之後再慢慢寫。


至今都覺得自己是這個部門裡的外來者,戴著氧氣罩面具,透過潛水眼鏡觀察著一切。

該如何敘述那種感受呢?(當然,也可能這就是工作,公事無私人情緒、面具式的應對進退,我還是太生澀了)充滿熟女的辦公室裡,常常上演一群人在四處講悄悄話的戲碼:同事間年齡相仿、資歷和人生經驗類似(約三十餘歲上下但看起來年輕地像二十五六歲,或者約四十歲左右但看起來像三十幾歲。在敝部門工作的女子,丰姿綽約,非關妖艷,但都是不老妖怪),感情就會特別好,形成包覆著薄膜外層的網絡關係。交情於公於私,都會很自然地跨組、跨職位,群簇在我的位子附近。

不是我和她們情誼匪淺,而是我的座位在整個部門正中央(莫名的利多),縱橫輻輳,緊鄰茶水間、廁所以及交誼區,又坐「辦公室三十歲代意見領袖」的隔壁。經常可以發現,辦公室勢力最堅強龐大的「三十代」軍團成員們臉上,(由七成的熟女與三成的熟男組成)時而浮現某種微妙尷尬的表情:當午餐時間,三十代達成共識決定要吃什麼的時候,『某些同事』雖身為四十代、二十代的位置,但距離與空間感產生微妙的屏障,阻礙三十歲代歡快的情緒流暢;視而不見忽略某些人,有點不妥,點頭私交,要偕同又很怪,形成一種上下排擠的效應,搞得非軍團的散戶也很侷促。


然後,名為暢通部門內資訊,交換各人業務進度的例行內部會議,每次在開完會之後,就會發現一些成員對彼此工作進度或者溝通協調的不滿。沒開會還好一點,只要開會,勢必出現會後的抱怨。疏離的外來者如我,不僅不適應面具舞台表演和悄悄話,更不解一連串未經排練、卻恰到好處,聳起背脊如履荊棘森林的公私領域交疊、暗湧。

上週六加班,去幫忙ARTE台灣行與公共電視簽署合作備忘錄的記者會。這個再述。

每天都過的很鬱悶。

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同僚群像

我有一群能力斐然的同事。

因為很多人都很酷所以忍不住紀錄一下。
敝部位在公司某棟某層,裡面有兩個組;第一個組負責全公司大部分與歐美等國外媒體的合作案;另外一組由約三十個人,撐起一個電視台的二十四小時放送,觀眾遍及五大洲華人,負責新聞、自製節目、購片排播以及客服,以及應付政府。

敝部的經理是T大H系著名教授的胞弟,第一個組到處是海外名校放洋回來的前輩。最年輕的兩位同事,一位是T大某系書卷研究生,一位是美國名校衛斯里大學的畢業生。另一組的主管、製作人,也是教授們的手足,其中一位還是T大F系名教授P的姪女。(昏倒)

好啦,這種情形也反映了某層面的社會階層化。(笑)

2007年6月27日 星期三

夜舞影展

昨天是很感傷也相當值得紀念的一天。


因為,終於考完了大學五年最後一科,並且終於辦完了所有雙輔系的手續(為了應付公家單位的科層運作,讓C陪著多跑了許多趟來回系辦及教務處),如同向教務處註冊組專門負責敝系學生事務的櫃檯陳素珠小姐說的,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了,熟悉的她。五年來,謝謝照顧了。(鞠躬)

只要沒有意外問題,成績全部出來後,就終於完成了本系,以及雙輔系社會系、心理系的畢業學位。五年來僅剩的遺憾只有,缺乏一場長期穩定的感情,沒能參加國際交換學生。

得來不易啊,真的。斤斤計較著學分和課表的箇中甘苦,所有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


身為一枚浮萍,寂寞流浪在各系各院之間,居無定處的漂泊感;才剛剛能習慣一群教授,一門課,一種思維方式,就又得啟程前往下一處知識叢林。感傷在於,應該幾乎沒有一位老師深刻記住了自己吧?不論是修課表現或者生命經驗,選擇以及追求,期待與悲傷。因為了解自己,終究不會滿足於固定的海灣,所以也乏力於爭取讓教授真正認識,記得。五年來,默默艷羨的總是那些與教授私交甚篤,談笑,師承有正規傳統的同學。

我真的,好羨慕也好希望,能被誰一路凝視,直到畢業,人生綿延,都一直能受到師長輩的祝福。


因為星期一蕁麻疹肆虐到巔峰,徹夜未眠,昨日索性睡了十二個小時補眠;今天怎麼也想不起昨日考試、跑行政程序、晚餐的具體細節。只記得公車泅游在和平東路熟悉的路口,窗外斑斑透明的淚痕。
我還在思索要不要親自去領取畢業證書。


補了眠,炎熱的早晨搭到昆陽站的幸運車班。現在開始逐漸接手許多工作業務,部門的同事也幾乎都認識了;距離單純在校園裡享受夕陽時分的回憶日遠,那些為活動的痴狂,為修課研究計畫的奮鬥;在每夜八點下班,獨自步下山坡的夜裡,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現在生活中,只有早晨十點以前,內湖紊亂的效命潮海,以及夜裡八點後黝闇的基隆河。

今天下午在公司聽印尼荷蘭混血的Leonard Retel Helmrich:日舞影展及阿姆斯特丹紀錄片影展得獎導演的演講。有圖有真相,這是他本人。



他是個畢業於荷蘭電影學院,擅長編導以及攝影的導演,非常具有人類學家的感受力,但也非常善於突破具體的拍攝困境,自己創設了單攝電影技法single shot cinema,並且把示範片放在youtube上面。這是一種超級驚人的拍攝方法喔,全程只需要一個人,而且無須什麼高昂的預算,卻可以拍出很帥氣的角度。

示範片可以看這個網址:http://www.youtube.com/watch?v=L0u7noFBK6M
這個印尼男人走在長長的鐵道上,據他說,印尼當地的想法,鐵道就象徵人生,每踏出一步都是一個人生決定。


他自己發明很多幫助攝影的工具,那些工具取代了吊臂或軌道的高昂預算,很方便的取材、組裝、攜帶、解體,即使是力氣不夠的女生都可以輕鬆上手的窮人拍攝工具。隨同的來賓是巧克力重擊的製作人,目前她們正合作在台灣拍一部新的劇情片。

稍微紀錄下部分聽講筆記:

李奧納多2001年的作品天空之眼Eye of the Day,2003年的作品來自天堂的班機Flight from Heaven,2005的作品承諾的天堂Promised Paradise,最新的作品月亮的形狀shape of the moon。這部作品讓他在日舞影展以及阿姆斯特丹紀錄片影展獲獎,同時入選2006年紀錄片雙年展以及今年的台北電影節。

他擅長政治、宗教、教育的紀錄片,因為是雙親其中之一是印尼人,(還很幽默的說「老子才不想繳稅給荷蘭政府咧!」)所以他的片子幾乎都集中在印尼的故事,其中有三部片他都在追蹤同一個三代同堂的印尼人,貧民區的一家反應了金融風暴、印尼政局的動盪不安,以及宗教衝突。他不採用旁白和人物訪談,剪接非常富有詩意和變化性,是個才氣縱橫的導演。

今天他講了一些話我還滿受啟發的。

他說在印尼,生活很艱苦,為了求生,只看今天和明天的印尼人沒有歷史感,所以他的影像紀錄就是這家人的回憶紀錄。

他很重視他們的情緒狀態,所以他從來不躲在機器後面拍攝,利用輔助工具和手臂,他練習不監看觀景窗來拍攝,向來都站在機器和被拍攝者的側邊,因為他不想讓拍攝者覺得被槍指著。最有趣的是,從他開始出現在這個長期追蹤的家庭,他就一定帶著他的攝影機,所以「他們都很習慣我的攝影機,假如我沒帶攝影機,他們可能會以為我裸體了呢」。





他不喜歡那種固定拍攝一個人遠景、中景、近景的方式,喜歡「鏡頭的運動和韻律感」,用連續的鏡頭來帶所有的鏡位,而且也不喜歡兩個人之間交錯、切斷畫面的剪接方式。拍片從來不用成音師,也不寫劇本,只從大量拍攝的資料當中尋找故事線,所以他的方式很人類學,用類似田野觀察的方法在大量紀錄,只要有關片名的象徵就盡量拍攝,直到剪接時才選取主角。「不要以剪接、預算、器材單上的邏輯來拍片,要以拍攝理念為出發點來拍片」,「重點是攝影機前面發生什麼事?」所以他才發明很多克難、平價的拍攝輔助工具。


現場也示範了好幾項他自己的拍攝工具與技法,非常便宜但是效果神奇!(這就沒辦法一一畫圖下來了)是個頭腦靈活、很有機械研發天份但又具人文關懷的可愛導演。

2007年6月24日 星期日

再,未央歌


這是一篇老文章。

發表自一年前,
2006年7月28日AM1:38,
我前一個無名小站網誌裡。
翻出這篇文章全然是意外。


我像老農以身體、以生理作息記住四季變換,記住四時麗色那樣,
想起了去年到對岸旅行,炎夏中,認識的數位北京好友。

我寫過明信片給彼岸的他們,和T短暫通過MSN,也維持著和I長期通信的情誼。

最近,為了想尋求T的協助,也重新去看看T的網誌:巧合發現,最近T也在緬懷一年餘前的往事。他的分享空間裡收藏這我從前寫過的這篇文章,現在自己重讀,也有說不出的滋味。

轉摘至此。照片是我和「小童」本人的合照。
--


[風簷] 《未央歌》



有些書,的確要長到某個年紀的門坎上讀,才會有說不出的惆悵感慨,與相映的滿足。

厚厚一本鹿橋的未央歌,曾在我升高中那青澀無比的炎夏,
那麼信手一翻而過。

記得是媽媽書櫃裡僅存沒被爸爸扔掉的書,紙張泛著黃,帶爸爸最討厭的霉味,是他最討厭巴不得扔掉的書--文謅謅的小說。作女兒的遺忘了母親年輕時眉眼勾帶的俏麗姿態,也不明瞭那個年代讀法文系的女子,風韻並不比今天的桂綸鎂要遜色。

總之我「翻過」了。
別說是咀嚼不出滋味,囫圇吞棗差點沒嚥下去。
那些水靈靈的女孩兒名字,口齒清晰的男孩子,
都黯然在不解事小妹妹的心頭跑過一回龍套就給倉皇趕下場去了。


想不到再讀未央歌,竟在七年後,這暑氣逼人的畢業季節。

重新拾起的源由挺可笑,前兩個星期到北京時,在那兒認識了北京清華大學的同學。
這個名喚「熊哲」的男孩子與我同年,一見面自我介紹就鬧笑話,
嘻嘻哈哈一陣,眾人忙不迭後來都喊他「貓哲」。

熊哲個頭不高,長著非常清秀俊雅的五官,一雙活靈活現的大眸子,
手舞足蹈,走到哪表演到哪,也就把笑聲帶到哪,我初見他老感覺眼熟,怎麼也想不起原因,
某天才恍然大悟,連連告訴他和其他北京清華的朋友:
「你看過《未央歌》嗎?」「你的模樣真像裡面一個靈魂角色。」
熊哲是在清華念軟件學院的研究生院的,其他的朋友也都是理工科研究生為主,約莫都沒看過這本小說。
或許這本小說在對岸,已經鮮為人知了吧?

是的,熊哲真像小童。那個全書最可愛的角色。
為了緬懷小童,我老老實實把未央歌拾起,重新認真讀了一遍。



演過人間四月天中徐志摩一角的黃磊,曾出過一個文學音樂專輯子,
裡面收錄了一首替《未央歌》寫的作品。

「每個人在學生時期都會有一本自己的小說。這小說,帶領著那時的自己,做著青澀的夢。《未央歌》與其說是本言情小說,不如說是本學生小說,它有著許多年輕學者追求夢想的茫然。

夜未央,心已睡。夢未竟,淚已垂。呵,未央歌有著很濃的欲賦新詞強說愁的嫌疑,對於年輕歲月,有著強烈的作夢情景。儘管它和現實離得太遠。

鹿橋的《未央歌》,也有十六年未讀了,前幾個月翻開的時候,還發現自己在書中夾了一封信,這信,因為沒有署名是寫給誰的,所以,也忘了是寫給誰的。但能夾在這書中,相信是自己曾經有過的一段心情,在那個時候,流失了。」


是了,無倫閃著一泓湖水夕輝的日子。
雖時不同,地不同,戰前雲南的西南聯大,與這刻的台大,就大學生活、同學的相處來說,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就如同一泓深邃、蘊藉又沈靜的深潭,默默承接人兒、世事的變幻。
初入,課業,鬥嘴,夏令營,戀情,風雨,不捨背轉過去,大步邁開。


驀然,我的大學歲月也就從指縫間,眼睜睜的,流逝了。

想那藺燕梅時時刻刻鑽研的大問:人生幾何,青春好景幾何。
故事的末尾,典雅溫婉,好似永遠無歲月痕跡的伍寶笙,不也褪下她少女身份嫁做人婦,
一干大學中的人物們,不也逐步離開了?
如此記錄在書紙上的故事,轉眼至今竟也近半個世紀過去。

多麼悵惘呢。

履善和尚說,這一同學告別,看起來竟像個人生的起頭,不像個結束。
我倒覺得,唯有學生時代的告別才這般切口鮮明、動人心魄,
入了社會後,沒了階段與階段的分隔,下一次鮮明的告別可不就是人生的告別嗎。


黃磊那段短文就是為這首歌的註腳。

妳知道我愛妳
作詞:于光中 作曲:董修銘 編曲:李柏傑 演唱:黃磊

口白:世界上最近的距離 不是眼前或瞬間 也不是意念或誓言
而是無論漂流到哪裡的 妳和我的心 因為 妳知道我愛妳

我們擁抱過一個春天 如夢難捨的睡眠
當妳收回無心的諾言 我還學不會如何告別

我們燃燒了整個夏天 愛變得如此絕對
幾乎吞沒彼此的思念 全都化作包容轉身的淚水

妳知道我愛妳從不後悔 無論在天涯或在身邊
就像伴隨青春泛黃的書 永遠在我心裡面

我們重逢的那個秋天 世界不曾有改變
走過多麼離奇的情節 只因兩顆心維繫懸念

或許在一個暖暖冬夜 細數遺憾和殘缺
彷彿早預知妳的容顏 暮然回首竟是另一個春天



我老了麼?心裡,竟已擔不起喧喧騰騰、轟轟烈烈的愛情麼?



--

以上全文。

工作今後開始看的書,希望也會逐次寫下筆記。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離人重返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找回工作慾旺盛的自己,封存,二十二歲的我們。





昨天提早告假下班的我去聽一個小型演講, 這是在下山離開公司時,被感動的恬淡天光;實際上是有個非常溫柔的落日在路燈旁,可惜我的手機照相解析度很低,無法代替被日暈撫慰的眼睛。

昨夜下起傾盆驟雨了,留在公司的糊塗傘終於即時派上用場,但糊塗的我竟然沒有記對演講地點,多折騰兩番才在匆忙濕淋當中抵達。人非常多,巧合在場遇到老友,J、D兩位多年不見的學長、D學姐和短暫晤面過的學妹。大家都在各個角落努力著呢。



今天是月餘來第一個半夜兩點前入眠的日子。工作實在太累了。

辦公室生活像顆玻璃金魚缸,只能盯著彼此瞧。

工作的事務相當龐雜,枝節細瑣;事實上,我並不討厭我業務的內容及範圍,也很喜歡環境和同事。
這雖是一份相當基層的職位,非常多行政、文書、資料處理、雜務、協調,見習的成分多過於貢獻一己之力的空間,但這份機會,卻綻放極大的多樣性,我經常座落在政府與企業之間,轉悠在眾多部門森林之間,光是理解組織、制度與運作就有太多可觀察、學習。 同事們大多身手不凡,今日法國在台協會的處長親臨,整個辦公室就有三位法文流利、落落大方的前輩接待;晚上留下來幫另一組同事的工作,因為國際兒童影展及ARTE來訪等大活動都在近期舉辦,部門非常忙,兩位留法念電影的前輩我們一起加班,聊天之下發現,以核心價值與目標而言,公司裡多數前輩都有類似的堅持和理念,這個部門的很多人能力也真是鶴立雞群。我十分幸運,在這麼年輕就勉強塞進這個鑽石玻璃缸,當一尾不知道能否成長的小魚兒。



工作有工作迷魅的挑戰,只是憑心而論,我仍有些不喜歡、不習慣進入職場後的生活方式以及思考邏輯。或許這跟此地無關,而是某種「離開學校」、進入職場的常態以及無奈:彈性變少、創意降低、面具隱現在前後台之間,雖然不營利,錢、績效、成果、小小的網絡互動與圈圈,仍永遠無法避免成為眾人的主題。在這工作場域中,我時時衝動地想記錄下每日田野筆記,時時想重返溫床港灣似的校園,做受到蔭庇及保護的學術研究。但是,每一次,總狠下心來告訴自己不能撒嬌,咬牙強迫著自己,與人生規劃的效率如出一轍,不能浪費時間、不能繞彎,儘速成為成熟韌性,可以抗壓的狀態。因為,除了工作,我什麼都沒有依託了;為工作著想,也可以停止頹圮。



唯一每個縫隙的放鬆,是寫寫日記,留意生活小小的滿足。


今天穿了條好久沒穿的天藍色飄逸長裙噢。很漂亮呢。



公司B棟前面,有好幾株楓樹,
我注意好久了。今天撿了地上泛紅的葉子回來哦。




現在的自己與五年前的自己好像。

我和她,都會在熟悉的捷運站中,悉心盯著某些陌生的身影,想像,等待,無由無緣的重逢。好傻,真的一點沒變,真的好傻。


銀色小船搖搖晃晃彎彎,懸在絨絨的天上。
離人放逐到邊界,彷彿走入第五個季節,晝夜亂了和諧,潮泛任性漲退,字典裡沒有春天。有人說,一次告別天上就會有顆星又熄滅。



因為那個離人,我才好奇地開始看《超級星光大道》,聽他們唱歌,油然而起某種補償作用。
今日感動的感想是,楊宗緯實在很「牡羊座」呀。他身上有某種澎湃洶湧的感染力,偶爾這種激越或許令人生膩,但多數時刻,感情真誠地、坦率地使人動容。





今夜月色,挺好。是個好天。

2007年6月21日 星期四

新番組首播

失眠夜裡折騰人的蕁麻疹、異位性皮膚炎、生理痛,不知是否來自「新」的壓力。要開始迎接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遊戲規則,不同的權力運作;身體很誠實地表現出焦慮。

第一天上班前,迎接我的是灰濛陰鬱的天空。
從捷運昆陽站起,搭上陌生的公車,奔馳在疏離的路線上,這個故事,開始所謂「上班族」的生活了。

我突然非常想念昨天下午。
結束一張令手臂神經緊繃的考試卷,告別象徵學生身分的,等待文字論述填滿空白的卷紙。最後一次到計中,把檔案寄回自己的信箱;和甜美純真的學妹揮手道別,離開記中時,正夏雨方歇。一場尋常無奇的雨后,桃花心木道像我濕漉漉的,輪廓清晰的,淚水沖刷後的澄淨感傷。最後,恍恍惚惚地,在一如既往,充滿椎心刺骨痛楚的公車站等待那寂寥的車。我呆呆的,看著天光雲影,晚霞夕照。那是個極美,但極為孤獨的落日,現在我再也不敢像從前一樣,很自然地哼起Orange days的橋段了。

沒有料到,竟然是以類似這種情緒和方式告別。
為什麼最後的結束竟是如此出乎意料呢?


坐在新的辦公室,嶄新的位子,嶄新的辦公用具、陌生的業務制度及陌生的工作項目,新認識的同事的笑語,
極端而莫名的失落,困窘。這的確,是我想要的生活嗎?我不知道。

從前求知與研究的歡娛渴望,順勢浮上心頭。此刻身不由己。

新節目的首播已經開始,但劇本始終未先草擬。

2007年6月19日 星期二

最終回

2006年有一部日劇始終沒有看到完結篇。

在德國慕尼黑市的市中心,我忙著看自己的戀情和人生全心展開。那部日劇,原本在旅歐的過程當中,被有一搭沒一搭的當作旅行無聊時的消遣品,以排解歐洲晚間什麼也沒得娛樂的夜貓生活;更精彩的總是自己的愛情慢舞,自己的夢想,旅程中,看到最後半個小時,如同主題曲的吟唱,我沈沈地陷入幸福夢境裡,再也沒有醒來。


流れ星 見つけた
「うれしい」「うれしいね」
またひとつ 奇跡が

時隔一年,我醒來了,今天終於看完了它。繞了一圈,又回到一年前的原點。
這部緩慢療癒系的日劇,現在卻留下深深的疼痛感。

「即使分開了也不代表結束,一定一定會繼續下去的吧。」真的是這樣嗎?



涙や弱さや素顏なんて この街じゃ
誰にも見せちゃいけないって 思ってた

隠さなきゃ笑顔にはなれない痛みも
忘れなきゃ前には進めない哀しみも 抱いて

蕁麻疹

這次蔓延的蕁麻疹並不只癢,是非常刺痛,灼熱,像整個背即將燃燒的感覺。

喝完酒以後,吐出來以前,心律不整,有種莫名亢奮的快感。臉色潮紅,在迷幻裡,想像自己全身都發燙著火了,恍惚中數著自己高速俯衝的心跳,飛機失事的夢隔了一層紗,我像嘲諷似的看著自己的生活墜毀。


嘔吐完才醒來,醒來才失望地發現,自己哪裡也沒有去,只是發了一身蕁麻疹而已。

麻醉

原來,不是想喝醉,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喝到醉的。

昨天深夜裡跪在潔淨白色的馬桶邊,我昏沈地發現這件事,因而感到極端痛苦。原本以為「醉」這種能力是最起碼的東西,現在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充其量只能達到「麻」的程度,酒就通通被我嘔了出來。我連感覺到醉都來不及,更別提醉生夢了。

吐出來的就像心裡嘩啦嘩啦通通倒塌的積木一般,又像是拿出一把刨子狠狠地,一刀一刀,刨著薄薄溫暖的胃壁。一次一次喝著酒,然後一次一次嘔吐,好像被說「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似的,獨自嘔吐。

時間真的會像馬桶漩渦狀的水,把一切都帶走嗎?非常厭惡這一切啊,也非常厭惡這樣子的自己,但是,卻越掙扎越被縛住手腳,無法逃脫。乾脆傷害自己好了,既然根本沒辦法好好合於常規的在這個混亂中保持冷靜的話。說著什麼妳要照顧身體啊的,難道不知道嗎,最討厭的,不是表面假象的東西,而是眼前的一切,包括這個身體啊。

敷衍著和平之類的事情已經破裂掉了,根本沒有所謂本來想像的「順其自然」發展著。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決定了現在這個必然的結果?什麼都逃不過冷漠與互戕,原來彼此還是很相似的啊,始終就是這麼相似的嗎,好不協調的異感啊。難道現在也同樣在這所牢籠中掙扎嗎?不,再怎麼樣,我想只有我困在這裡吧。彼此奪取掉對方的東西已經憑空消失了,已經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在我面前,那個細長頸子的百分十八水果酒空瓶陪著我而已。

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被酒迷醉呢?不要再赤紅著臉嘔吐了,我想要合情合理的醉倒,進入虛幻模糊的世界裡,難道不行嗎?這是一個悲切又認真的願望啊。

究竟要走到什麼地方才行呢。


全身快被惡魔般的蕁麻疹淹沒了。

2007年6月16日 星期六

有一條小路通往離開。

有一條小路的故事,橫貫三年無數碎片地,通往離開。


這條小路的開始,是寒冷的半夜,我蹲在圖書館旁邊看貓時發現的。

它避開一座消失的系館,點亮長串暈黃的圓燈盞,霧面描圖紙上起點的輪廓,滿地星子。
輻輳出了某些陽剛、具有優位和權力的知識位置,
承載許多我熟悉與不熟悉的面孔。
熟悉的,就以飽含笑意的方式呼喚那些草坪,石子地與腳踏車上的眼睛。

其中三幢,特別寬厚地收容了流浪者。星月雨夜,漂泊的旅人緩緩歇下。
小亭餵養飢民的方式,體現某種昂貴的賑災。
曾在小亭前,聆聽深夜裡高亢澎湃的寂寥,以及會唱歌的,春日晌午和煦的小葉纜仁。

不過,更昂貴的,是透過落地窗與信心十足的笑容,接濟某種孺慕異地的缺口,
征服長長的紅燈彼方,跨過石樁,映清尋找誰,在對向而來的渴望。




厭煩,擺盪是在無數難以抉擇的選擇中。
包括是左邊或右邊,貴族或平民,是猜拳或許也代表習慣,
灑落在地圖上密集出現的,又熟悉又陌生的空間、氣味、口感、數字。

居無定所的人經常不理解安土重遷的人。

例如我不解那家理髮店老闆,為何總是記得剛剛路過,那多年前進來的小男孩。
山櫻、梔子與桂,從未離棄此條小路,乖順地敲響一樹花開。

那藥局,那洗衣店,那所時光凍結的小學,甚至那隻眉毛都白了的奶奶柴犬。


並肩走路的,踽踽獨行的,
全通往一條閃著猝不及防亮光的澎湃河川。

我坐在河畔邊上,替自己送葬。
再見了,封箱小徑。


靈魂流連著傷心地徘徊不去,
軀體卻已腐朽在荒原了。

2007年6月14日 星期四

學院和職場

就是追求真實和執行現實,之間的差別。



怎麼辦我的心態越來越像要繼續念研究所了。
始終沒有完全接受這份工作是正職,
反而老覺得一副part-time幾個月一年就要閃人,那種以前打工的殘餘印象。

幸好常常有好康,比如說下週有個得大獎的荷蘭製作人要來演講。

午餐政治學

今天是最後一次到部門實習,下星期四開始就正式報到上班了。
但是,怎麼有種隱性適應不良症候群,即將默默發酵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幸運,熟稔的朋友待我,
都持著單純的態度,
大學校園裡,人都是相對簡單的,沒有利益關係催化衝突。

我終於明確知道,午餐怎麼吃,跟誰吃,說些什麼,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職場政治的展現。

今天的情境,幫我複習了一件事:
兩年前在中天新聞部打工時見到的震撼感,
只是層次不同,正全新展開的連續劇,是一場大公司、階層化、複雜人事的戲碼,
只要當有耳無嘴的小妹妹,自有人源源不絕上台亮相,
見微知著,有了社會學的背景,更保證觀察這齣藝術的敏銳度。

人前人後,前台後台,每看一幕就更提醒自己,舉措得謹慎,說話前察言觀色。



雖然仍經常有同事忽略我的存在,自圈一個小圈,
儘管權力關係,公事及私交的交錯縱橫都非常令人困惑,我卻真的得面對這一切了。

今天下午公視內部的創意企劃大賽決賽答辯,
王偉忠和黃文博都有來當評審。
進入決賽小組的呈現報告很像是大學的期末呈現,唯一不同,
只在於提案都牽涉...百萬預算。

最終冠軍雖令人傻眼,
但王、黃兩位知名人物的思慮敏捷、提問精確又犀利,讓我印象非常深。


部門同事的年紀,全距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以熟女特多,
在一群厲害的姐姐阿姨當中,有點頭痛。
找不到個稍微可以接近的同事,不像在學校裡同儕的話題那麼好找,那麼容易熟啊。
一下班,通通被老公、男朋友接走了。(嘆)

就是要強迫我長大,強迫心思變得複雜,那種感覺。

本日小確幸,是我終於找到把通車時間從一小時縮短為四十分鐘的方法。Orz

--

2007年6月13日 星期三

最好的完結

這學期的研究法報告,是我在台大五年所經歷過最美好的上台呈現。
也是最後的一個。

綿密的肌理,重點乾淨有力,
清晰爬梳出理論與行動,實例成為流動性的舞台,
或許再也沒有機會,
以這麼大規模,多人、無償、熱情的方式,共同描繪一幅鉅觀與微觀的油彩。

這場與眾多新住民美麗母親的邂逅,交織著學術研究對我燦發的媚惑。

親愛的媽媽們,感謝妳們給予我們的無數赤誠,
感謝這些偉大的生命史。唯願他鄉成故鄉。

離散

自從間或開始去公視工作以後,才從淺嚐疏離,到浸淫於孤寂當中。

兩年前,和傳播營的學姊們一起造訪公視訪問現在我的大主管,
那時在山腰上的公共電視,遺世而獨立,彷彿是座,都市周邊待開發區的孤島電視台,
當中員工的會話,我以為就像是離島生態體系一般,自給自足,
沒有污染、清潔無垢。

剛脫離商業電視台的兼職工作,想像自己多少可以改造這個離島體系成為天堂,
成為真正可供複製的、帶著希望和永恆性的模式。

兩年後,內湖東湖地區處處飛揚著房產廣告,這個電視台仍在山腰上,
幸運地,我將暫託一切於此處;不幸地,外於此的一切都滄海桑田。

我與自己離散,再也分不清自己在哪個場域中是個孤島,
某部分的自己與其他部分的內在,必然發生不可逆的斷裂,這份斷裂從未被預見,
但確實發生了,無法自處也無法面對,
只能承受,學習與恐慌、與漂流、與無根共存。


象徵的巢穴,家屋,某些固結的東西,是不是再也不存在了?

2007年6月12日 星期二

哪,最後了。

一整天的開始,是凌晨和S的一通電話,
以實質的電腦問題,轉到情緒關心與問候;我說,要好好把握和她這段相處時間哦。
像我,展期的一年只剩下兩個星期,
以後,入夜九點以前,我再也不可能出現在校園中了。不可能了。


午后,無風的夏日雨中,提前結束了最後一堂網球課,
也是人生中最後一堂正式的體育課。

老師退休前最後一學期,她真好,她記得每個人的名字,她大咧咧嗓門運動員的爽利。
汗雨中人散,忍不住對她說,
老師,這是我最後一堂體育課,我要畢業了,我要去工作了。
短短數個月露水緣分,但她卻眉頭一揪,真情感嘆地說真的啊那工作了也要保持運動哦。

會的我會記得的,這幾個,五年運動回憶同時在腦海放映的球場。

課完,同堂體育的同學,默默騎車跟著我背後。



同學妳暑假還會來打網球嗎?妳要工作了喔?
我可以向妳要聯絡方式嗎。

我看見他訕訕的表情。啊,對抗瞬間沖散緣分的茫茫人海啊。


晚食在新生南路麥當勞裡,遇見過去老朋友K。
K是看著S至今日的,如同S看著K。


驀然有種心境再脫落一層的感覺。
東坡那種,別宴歸來,「夜闌風靜欲歸時,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約莫如此吧。

2007年6月8日 星期五

親愛的來電答鈴

我又失眠了。

根據《恐怖的家庭醫學》這個節目上星期的報導,
應該是因為我連續熬夜的太久,褪黑激素分泌已經不正常了,
所以雖然身體不舒服想早點睡,仍然睡不著。

失眠,又開始有莫名衝動想打電話給某個誰。
不是要打給特定的人、聽人聲,
是純粹想聽聽某個誰的來電答鈴。

但已經很晚了。完全想不到可以打給誰,
既不會吵到對方,又可以一直聆聽來電答鈴。

只好投降開機,找兩首友人的來電答鈴。
第一個清晨。關於我們之間的事。

總覺得聽來電答鈴,比聽歌本身還溫暖呢。(笑)為什麼。

2007年6月7日 星期四

為什麼

有時候,偶爾也會真的不知道,
決定出來工作,從最基礎做起是為了什麼,
想要唸書、研究、一直求知是為了什麼,
忙碌是為了什麼,
努力是為了什麼。

或者,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只知道我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了。

2007年6月6日 星期三

頭痛

我實在很想不要去工作了。

實在很想停下來,什麼都不要再做了。夠了。



然後明天要起床去上班。

欺負

難道進了社會,沾染了複雜的氣息,
人欺負人就可以變成常態嗎?


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

陰別人,這有什麼好玩的嗎?

2007年6月4日 星期一

至情愛哭鬼

那天,傍晚,真正應該屬於我的畢業典禮的傍晚。

一個人走在大學生涯後期,最依戀的一條小巷中,
忍不住默默地抹眼淚。

在一所很棒的大學裡待了五六年,赤誠沒有防備,簡單坦率的跌進輪迴中。

學習美麗新世界的輪迴,
陌生到熟稔,交心的輪迴,
以及,從怦然悸動到裂解離別的輪迴,

簡單來說,就是一場愛哭鬼的輪迴。

2007年6月2日 星期六

第六個畢業典禮

現在格外感覺自己的心,像一個螺似的,
內裡中空,毫無一物,
但沿著螺紋而上,空空地不斷迴旋著,激越波濤,過去的海潮聲響。


儀式,究竟會在人生中留下什麼呢?

參加,或逃避,
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誰,會留下呢?


去年此刻,也發生了好多事哪,真的,好多。豐美如陽光下最後一季玫瑰。

2007年6月1日 星期五

歐洲自助 新手筆記-迷路與詢問

老實說,在台灣都有時候會迷路了,更何況是在異國呢?
歐洲的地址和地圖,有的跟台灣長得不一樣。路未必是直的,
地址也不見得路、巷、弄、號分明,迷路完全情有可原,但是迷路了該怎麼辦呢?

我並不非常會看歐洲地圖、找景點,
(其實也不太會轉火車,也不太會看時刻表,也不太能決定吃什麼....到底會什麼..||)
倒是很會處理迷路時的特殊狀況(笑)

根據我的經驗,迷路就要趕快問,而且一邊走,一邊沿路找,可以一邊多問幾個人。
勇敢的多問,因為有人會亂講(汗)
可能是語言傳達上的問題,也或許其中有一方理解錯誤,
甚至可能問路問到了外國旅客,對方當然也不知道。

德國五十歲以下的人英文程度都相當不錯,只是他們比較害羞,
德語不熟練沒關係,對方的英文可能比你的德文好,可能也比你的英文好,
就算英文沒辦法溝通,比手畫腳也可以。
但五十歲以上的人就不一定會英文了,我就問到過老爺爺半句都不會講。

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這個歐洲人會講中文喔!
我的整趟旅程中碰到過三個非常會講中文的歐洲人,
一位在二十年前來台大中文系唸過大學,一位到上海念過書(→我的救命恩人),
還有一位在北京工作過。

看到黑髮女孩就愛用「就那幾句」亂搭訕的人也不少 = ="
(空你幾哇、你好嗚...個屁啊)

不要問這種人,要問路就要找女生(經過非正式統計,中年婦女最熱心),
或找店家的店老闆問路則比較安全。當然也是有很多男生很好很正直的。

我有次在德國小鎮的車站外迷路,方圓幾里內荒煙漫草,只好去問車站站務員。
大概是因為這一站實在太小了,竟然只有一個年輕金髮大帥哥,身上刺一堆刺青,
身兼車站廣播、站務、工友和調度員,
我百般不得已去敲門問路,他不僅親切而且還在我進去以後把辦公室的門打開,很正直。
可惜等我玩完回車站時,他已經下班了,沒照到相...(殘念)


當然啦,有i(information)問是最好,到一個新城市,通常中央車站就有i的招牌。
話說,德國國家鐵路局(DB)的人員,跟警察一樣可靠,
碰到轉車啦月台之類的問題,問他們也可以。

但奧地利人和法國人的英文就沒那麼好了,如果用英文跟一般人問路,不一定通,
這時可以盡量找車站站務或是郵局人員。

避免迷路基本守則,是一開始新到一個城市,就熟記那個城市基本組成,
例如中央車站、市政廳、重要景點或重要的轉車大站,
以及這些地點怎麼回到住宿處的交通方式。
萬一在轉車時迷路,可以退回這些點,重新開始一盤大富翁。

記得自己常走的路、常搭的地鐵線路(在地鐵複雜的大城市很重要),
上地面月台、下地下月台、換地鐵、換路面電車、換公車的方式及方向要記熟,
不要亂鑽小巷子,一點點看似迷失方向,狀況不妙就趕快問路人,
在大迷路以後才問,可能會花加倍的時間找路。

問車站人員、店家或是成年女性,對女生來說是最安全的方法。
如果是晚上迷路,找不到人問,可以詢問露天餐廳裡,那種一大群顧客在路邊閒扯的。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問路邊亞裔的面孔,
說不定可以碰到在當地的台灣人或中國人,中國人雖然和我們有政治問題,
但沒有語言溝通的問題,在外旅行只要不主動討戰,對方一定會願意幫忙的。



其實啊,東方面孔的小女生問路,很難不被援助,
一路上只要展現燦爛笑容,姿態放軟一點,表現的需要幫助,多說謝謝,笑!
就算是冷若冰霜、嚴肅的日耳曼中年男司機,
都會樂意開口說話。

比如我們在海德堡的「台灣男生vs.台灣女生」問路成果PK戰,女生獲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