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29日 星期五

「ζ」

我想我還未完成旅程。為了到達彼岸,我沒穿鞋,原地轉圈,繞遠路,喝鹹澀的水,當雙腿酸疼就用雙手支著身體往前匍匐,因為不能杵在原地,這趟路途就算遍體鱗傷也要移動,哪怕只是愚蠢地追著虛幻的影子搥打,才發現是場只有我看到的夢境。


那心裡原本有片沃土,稱不上豐饒但的確可以種出花,世界上僅在這兒存在的花朵。「ζ」默默誠心地祈禱著,守護嬌貴的種子,耗盡全身純潔善良赤裸,但它萌芽卻不綻放。「ζ」像瘋傻似地猛力施肥,對著盆說話,唱歌給盆聽,講述所有聽過和能編出的奇幻故事,睡時抱著盆,盆宛若錄音機似地不停接收「ζ」所說出所有夢話,醒來「ζ」對著盆刷牙,抓著盆緣啃早餐,「ζ」為盆點起昏黃的燈,替盆蓋好「ζ」暖過的被,扛著盆去咖啡店看人,一擲千金買最頂級營養的肥料……


聽說,最後「ζ」陷入癲狂,所有擁有的都消失,無可救藥成為窮光蛋。癲狂是,全身誠心祈禱純潔善良赤裸——周身臟器都搗碎,才發現處女熱騰騰的鮮血也無法澆灌出那朵花,溫暖的紅稠汁液哪能取代一瓢水,這無論清濁。


倘若如同理論家所說,●與○○才是最完全的兩端,我想我看到的一切仍然如幻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