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離人重返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找回工作慾旺盛的自己,封存,二十二歲的我們。





昨天提早告假下班的我去聽一個小型演講, 這是在下山離開公司時,被感動的恬淡天光;實際上是有個非常溫柔的落日在路燈旁,可惜我的手機照相解析度很低,無法代替被日暈撫慰的眼睛。

昨夜下起傾盆驟雨了,留在公司的糊塗傘終於即時派上用場,但糊塗的我竟然沒有記對演講地點,多折騰兩番才在匆忙濕淋當中抵達。人非常多,巧合在場遇到老友,J、D兩位多年不見的學長、D學姐和短暫晤面過的學妹。大家都在各個角落努力著呢。



今天是月餘來第一個半夜兩點前入眠的日子。工作實在太累了。

辦公室生活像顆玻璃金魚缸,只能盯著彼此瞧。

工作的事務相當龐雜,枝節細瑣;事實上,我並不討厭我業務的內容及範圍,也很喜歡環境和同事。
這雖是一份相當基層的職位,非常多行政、文書、資料處理、雜務、協調,見習的成分多過於貢獻一己之力的空間,但這份機會,卻綻放極大的多樣性,我經常座落在政府與企業之間,轉悠在眾多部門森林之間,光是理解組織、制度與運作就有太多可觀察、學習。 同事們大多身手不凡,今日法國在台協會的處長親臨,整個辦公室就有三位法文流利、落落大方的前輩接待;晚上留下來幫另一組同事的工作,因為國際兒童影展及ARTE來訪等大活動都在近期舉辦,部門非常忙,兩位留法念電影的前輩我們一起加班,聊天之下發現,以核心價值與目標而言,公司裡多數前輩都有類似的堅持和理念,這個部門的很多人能力也真是鶴立雞群。我十分幸運,在這麼年輕就勉強塞進這個鑽石玻璃缸,當一尾不知道能否成長的小魚兒。



工作有工作迷魅的挑戰,只是憑心而論,我仍有些不喜歡、不習慣進入職場後的生活方式以及思考邏輯。或許這跟此地無關,而是某種「離開學校」、進入職場的常態以及無奈:彈性變少、創意降低、面具隱現在前後台之間,雖然不營利,錢、績效、成果、小小的網絡互動與圈圈,仍永遠無法避免成為眾人的主題。在這工作場域中,我時時衝動地想記錄下每日田野筆記,時時想重返溫床港灣似的校園,做受到蔭庇及保護的學術研究。但是,每一次,總狠下心來告訴自己不能撒嬌,咬牙強迫著自己,與人生規劃的效率如出一轍,不能浪費時間、不能繞彎,儘速成為成熟韌性,可以抗壓的狀態。因為,除了工作,我什麼都沒有依託了;為工作著想,也可以停止頹圮。



唯一每個縫隙的放鬆,是寫寫日記,留意生活小小的滿足。


今天穿了條好久沒穿的天藍色飄逸長裙噢。很漂亮呢。



公司B棟前面,有好幾株楓樹,
我注意好久了。今天撿了地上泛紅的葉子回來哦。




現在的自己與五年前的自己好像。

我和她,都會在熟悉的捷運站中,悉心盯著某些陌生的身影,想像,等待,無由無緣的重逢。好傻,真的一點沒變,真的好傻。


銀色小船搖搖晃晃彎彎,懸在絨絨的天上。
離人放逐到邊界,彷彿走入第五個季節,晝夜亂了和諧,潮泛任性漲退,字典裡沒有春天。有人說,一次告別天上就會有顆星又熄滅。



因為那個離人,我才好奇地開始看《超級星光大道》,聽他們唱歌,油然而起某種補償作用。
今日感動的感想是,楊宗緯實在很「牡羊座」呀。他身上有某種澎湃洶湧的感染力,偶爾這種激越或許令人生膩,但多數時刻,感情真誠地、坦率地使人動容。





今夜月色,挺好。是個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