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9日 星期一

收傘望月娘


第二次,華燈初上的夜色裡舉目望見月亮,極美極婉約的光芒,輕輕貼在黑幕中;今日是農曆二月十三,為何有如此撥雲見日的圓月?為何雨氣剎那消褪,一如昨日曉夢?

邊騎腳踏車,邊雀躍地電報三個朋友,這分別是其中兩個人看見的月光,我很明瞭,月色美不過對方驚喜呼喊那一瞬間的聲色,都是因為生命裡擁有珍視的對方。

電報等待接通的空檔,我聽見在那條慣常歸途的小路上有三個婦女在對話,其中一位對另一位以開朗的河洛話說著,「沒人像妳一樣對著月娘撐雨傘啦!」


是啊,我為什麼對著月娘撐傘呢?……雨中行路,總是慣性打起傘,抹去天降下來的淚,躲過那分不清來向的水珠,曾幾何時,雨已歇了,我還對著月娘打傘,錯過了眉眼溫柔的月娘,她靜靜地睨著地上傻傻用傘遮著自己的小人,靜靜地灑下迷濛光芒。

原來,儘管地是濕的,但雨真的停了。

天頂的月娘啊,妳甘有在看?看阮的心肝啊,為何在作疼?
天頂的月娘啊,我輕輕叫一聲;望伊會知影啊,不倘乎我孤單。

是不是頂世人,欠你的感情債?這世人要用青春拿來賠。
你的心那樣冷,你的愛那樣冰。這世間有誰人親像我這癡情?
一暝一暝的想思,浮浮沉沉放袂離;一次一次抬頭看,流星那會這沒伴?

天頂的月娘啊,妳甘有在看?看阮的心肝啊,為何在作疼?
天頂的月娘啊,我輕輕叫一聲;望伊會知影啊,不倘乎我孤單。

天頂的月娘啊,妳甘有在看?看阮的心肝啊,為何在作疼?
天頂的月娘啊,我輕輕叫一聲;望伊會知影啊,不倘乎我孤單。

(附記:大二升大三的暑假和手語社幹部一起在北海岸鼻頭國小籌備幹訓,那個夏夜,溫柔的娟教台語破爛的我唱「天頂的月娘」,歌詞已經忘了,始終沒忘去她充滿耐心的嗓音。)